第三十章 宛子丽_平凡的岁月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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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宛子丽

  宛子丽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家院子,她妈宛婶正在晾衣绳上捡衣服,见女儿回来了便问咋这早放学了,宛子丽便把领葛老师去唐岩家的事说了一遍。

  “我记着你叨咕你们班主任是个男老师来着。”宛婶说。

  “唔,是呀。”宛子丽说。

  “那课任老师咋还家访呢?”宛婶问。

  “不知道------关心唐岩呗。”

  “都是班主任家访来着,现在课任老师也家访了?”宛婶不解的摇了摇头,把最后一件衣服收起。

  “可能是------”宛子丽突然想起几天前唐岩在语文课上演讲的事,说:“头几天上语文课,老师让我们上台练习讲话,结果没人上去,最后唐岩上去了。

  他讲的是如何孝顺和感恩父母,讲的可好了,把全班同学都讲哭了,连葛老师的眼圈都红了。可能因为这个才来的,想看看我大娘啥样。”

  “一个干巴老太太有啥看的,净整那没用的,整不好你大娘还得省思小六在学校犯啥错误了呢,又得跟着着急上火,她那眼睛本来就怕上火------”宛婶埋怨道。

  “我和葛老师说了唐岩没犯错误,还说他表现好呢。”

  “人家小六本来就表现好,哪像你似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宛子丽也不顶嘴,只是把嘴撅了撅以示抗议,然后拿起书包进了屋。

  宛家在东拉沟是外来户。宛子丽他爸是煤矿工人,为了上下班方便,在宛子丽四岁的时候举家从五十里地之外的宛家店子搬过来的,和唐岩家成了上下院邻居。

  宛子丽他爸人老实忠厚没啥说道,和谭岩他爸谈得来,两家人因此走动的挺好。大人常走动孩子也就自然地玩在一起,所以说宛子丽是和唐岩打小玩大的。

  宛家两个丫头没小子,宛子丽上面有个姐姐。

  宛子丽打小乖巧懂事,是听话的乖乖女。她姐的性格和她截然相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纯纯的一个假小子野丫头,没少让她爸她妈操心。

  去年地区纺织厂来东拉沟煤矿招工,矿工子女都可以报名,但得考试择优录取。

  宛子丽她姐虽报了名但学习不好,明知眼漏的考不上,愁坏了她爸她妈。后来是唐岩出主意叫宛子丽也报名,姐俩儿一起参加考试,在试卷上写名字时做下手脚,彼此写对方的。

  这样宛子丽她姐便顺理成章的考上了,到纺织厂当了工人。因为这宛叔宛婶老两口很感激唐岩,要不是因为他岁数小都有把宛子丽她姐许配给他的打算。

  呵呵,只是个比喻,当不得真。

  我们回过头说宛子丽,她打小和唐岩在一起玩,两个孩子总形影不离,一个在哪另一个肯定在哪,无论春夏秋冬。

  每年开春山坡上刚冒出青草芽子,两个孩子便在屋待不住了,拿着小铲子跑到山坡上四处挖小山蒜和大脑袋花。

  到了夏天就更不着家了,不是在草坷里逮蚂蚱抓扁担芶,就是跑黄豆地或者谷子地里抓蝈蝈,常常玩到忘了回家吃饭,要家里人喊才行。要是碰到阴天下雨俩孩子就躲在家里的土炕上玩过家家,一个当爹一个当妈。

  到了秋天山上的各种野果子都熟了,有酸甜酸甜的山丁子,圆溜溜的小山枣和成串的沙棘果等等,这时候两个孩子就开始不正经在家吃饭了,整天的在山上转,各种野果把小肚子撑得溜圆。

  冬天山上光秃秃的没了吸引力,两个孩子开始在家里玩,

  今天她家明天他家,在谁家玩便在谁家吃饭,到了傍天才慢吞吞的回家。

  所以现在宛子丽只要一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眼前出现的只有唐岩,她姐的身影很少出现。有时她想那时候姐姐干啥去了,好像都没领自己玩过。

  宛子丽大唐岩两岁,但她生日小,实际上只大一岁。由于生日小宛子丽八岁时没有上学,九岁时和唐岩一起上的。

  上小学俩人在一个班,唐岩总护着宛子丽,以至于同学们取笑他俩是娃娃亲两口子。

  小学的六年时光转瞬即逝,宛子丽里从唐岩嘴中的小姐姐也变成了青涩的少女。

  要说那时候谁要问她最喜欢的男生是谁?她会脱口而出是唐岩,毫不犹豫。

  紧接着两个孩子上了初中,还是在一个班。但令她伤心的是上初中后男生和女生之间有了区别和界限,两个人不再像小学时那样好了,经常有意无意的避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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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发现唐岩不再爱说爱笑了,脸上时不时的有了大人的表情,眼神也忧郁起来。

  每到星期天她都会看到唐岩去出山干活,而不再像小时候来找她玩。

  但唐岩还是和小学一样护着她,这是全班同学都知道的,虽然俩人几乎不怎么说话。

  但少女的她生气唐岩给王美华补课,讨厌听好事的同桌跟她讲唐岩和王美华好上了之类的话,为此还偷偷地哭过。

  她不认为唐岩会和王美华好,可是当问她为啥时却又说不清楚,只是心里这么认为,很坚定。

  初中三年过去了,两个孩子都长成了青年。

  从孩童到小学再到初中,唐岩在宛子丽眼里是坚强而倔强的,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从没哭过,这叫她打心眼儿里佩服。

  但是她在今年暑假去取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却看到唐岩流泪了。

  当时唐岩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把自己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折好后塞进劳动服口袋,手里拿着五姐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双眼噙满了泪水,无声的缀泣着

  她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眼里也涌满了泪水

  在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后发现唐岩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抚弄自己的头发,但没说小时候常说的那句话“哭啥,别哭了,领你玩去。”

  唐岩什么话也没说,把抚在自己头上的手落在了自己肩上,狠劲儿的握了一下后走了。

  走出十多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自己说:“我没考上一中,知道不?”

  她的眼泪又唰的一下下来了,视线模糊中点了点头。

  “快走两步,领你玩去。”

  她再次擦掉眼泪往前走,和唐岩相跟着回了家。

  宛婶喊吃饭的声音打断了宛子丽对往事的回忆,她擦擦有些湿润的眼睛,然后出了屋子。

  此时宛子丽的老爸已经下班到家,正在洗手。

  “爸,下班了。”宛子丽跟老爸亲切的打招呼。

  “唔。”老爸答应着。

  “爸,明天我们交五块钱卷子纸钱。”

  “唔,跟你妈要。”

  “妈——”

  “听着了,和叫魂儿似的。咋又交钱?头几天不是刚交过吗?”宛婶把一碗炖酸菜放到桌上,随口问。

  “头几天交的是英语的,这回交的是地理和历史。”宛子丽说,顺手把毛巾递给老爸。

  “这咋还分开交呢?”

  “本来就是分开交的。”

  宛婶用惯常的墨迹嘴嘟囔了一句“天天要钱”后去外屋地端饭,宛子丽去给老爸拿酒瓶子、酒盅,并给满上。

  老爸脱鞋上炕盘腿坐到桌前,把三口人的碗筷摆好。宛婶把饭盆放到炕沿帮儿上,盆底下垫了抹布,随后偏腿上了炕。

  宛子丽挨着老爸坐好,然后给老妈老爸盛饭。

  老爸把酸菜里的一块肉夹到她碗里,随后问:“你姐没来信?”

  “没有。”宛子丽说。

  “该来信了——”老爸说,随后“滋”的一声喝了口酒。

  “来啥信?这刚放假走几天。”宛婶说。

  “一个多月了,马上十二月份了。”宛叔说。

  “才一个月掂心啥,一年不来信才好呢,省心。”

  “你也就嘴上说说。”

  “是,我妈就嘴上说,其实心里可惦记了。”宛子丽插嘴道。

  “死丫崽子,吃饭也堵不住你嘴,吃你的饭得了,吃完饭死屋去。”

  宛子丽冲老爸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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