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四合一_龙傲天他亲姐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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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四合一

  第九十五章四合一

  虞图南前脚刚到家,陆子野、季湛、许独行、姜朝暮后脚就回来了。

  “姐,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他们晚上在家吃的,阿姨做的晚饭,家常菜。

  姜朝暮丢掉了往日的优雅,哼哧哼哧快速吃饭,嘴巴鼓鼓,约是咀嚼得太累,她歇了两秒,杏眸明亮,而后又咀嚼起来。

  看得虞图南随着她的拒绝,五官纠结地拧成一团,心疼地给姜朝暮夹了点鸡胸肉。

  “慢点吃。”

  许独行上下打量她,撞了撞季湛的手肘,狐疑地问:“今天干嘛去了?忙得一天没吃饭。”

  姜朝暮摆手。

  嘴里有饭,说不出话。

  季湛语气平静:“她着急拼图。”

  心疼早了。

  季湛:“没准备。”

  里面的猫咪、小兔玩偶委屈地藏在暗夜里,被黑暗笼罩着。

  此刻,灯光暗着。

  虞图南、陆子野、许独行:

  虞图南欲言又止。

  季湛埋头吃饭,不搭理他们。

  姜朝暮:“季伯父听到这话会哭死的。”

  虞图南、许独行下意识看向季湛。

  虞图南无奈。

  她原意是想用激将法,用不送礼的惭愧与尴尬激怒这些人,对上他们懒散怠慢的眼神,虞图南顿了顿,一字一字道:“嗯,你们好意思。”

  家里的娃娃机不是24小时都开机的状态。

  粉色的光芒像流水一样,以顺时针方向环绕着娃娃机。

  到时候以团体的名义送出去就行。

  之前陆子野、许独行、姜朝暮一起打趣季文柏,日常提到他的时候,季湛的反应都没现在这么冷淡。

  虞图南拨动开关,“啦啦啦”的背景音乐霎时打破长夜里的安静,音乐活泼好听。

  作为保镖,小公主想做什么,或者又做了什么,他是最清楚的人。

  虞图南点头不语。

  虞图南:“那个小兔子。”

  吃完饭后,她在别墅里四处走动,散散步。推开一楼阳台的玻璃门,在一排娃娃机前站了一会。

  虞图南仍在竭力游说:“双手空空去参加生日宴,你们好意思?”

  通通没抓住。

  给他买礼物=花冤枉钱

  谁听了不得感叹一句“季文柏是大冤种”。

  现在,是漠不关心。

  许独行揉眉,妥协般道:“可以,没忙到不能吃饭就可以。”

  明明前段时间有转好的迹象。

  那时候,他有反应,时而无语时而气恼地反驳。

  不碍事。

  “没有。”

  陆子野知道虞图南想问什么。

  陆子野说得理直气壮:“季湛去了,他心情好,花冤枉钱买礼物做什么。”

  虞图南笑了笑,看到季湛,忽地想到一件事:“三天后是季伯父的生日宴,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图南姐,你想抓哪个?”

  虞图南不意外,下巴朝陆子野、许独行的方向抬了抬:“你们呢?”

  礼物只能她准备了。

  游戏币就在娃娃机旁边的粉色储物盒里,虞图南抓了一把出来,试着玩了几次。

  漠不关心比愤怒、生气,更加严重。

  经过一段时间的“娃娃机”训练,季湛对如何快速抓到娃娃有了一套自己的心得体会。

  “《沉默的十九楼》一事后,他再没提过他爸。”

  他原本在陪姜朝暮搭建积木城堡,姜朝暮不知何时抬头,不经意发现虞图南被娃娃机难住了,迅速让他过来帮忙。

  姜朝暮吃完饭,抓着季湛埋头“建造积木版别墅”大业,虞图南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收回目光,转头询问陆子野:“季文柏怎么感觉在季湛心里,评价越来越差了?”

  她侧身靠在娃娃机旁,通过玻璃门看了眼认认真真拼图的姜朝暮,淡淡一笑:“拼图好玩吗。”

  季湛:“还可以。”

  话音刚落,背景音乐从“啦啦啦”变成了“噔噔蹬蹬”的庆祝音调。

  “给,图南姐。”季湛乖巧递过来一只坐着的玩偶小白兔,脖颈间系着黑色的温莎结。

  虞图南rua了一把它的小脑袋,又指着娃娃机:“还有那只兔子。”

  藏在娃娃堆的最后面。

  难度有些大。

  季湛点头,微微□□,盯着娃娃海里的小兔子,思索着要怎么将那支弄出来。

  九月。

  晚间温度有了变化。

  微风吹来游泳池里的空气,拂过脖颈,带着丝凉意。

  很舒服。

  虞图南温柔又漫不经心的语调,就在那阵舒服里,像春日里弥漫着的清香一样,悠悠传来。

  “马上就是中秋,回家吧。”

  季湛微顿。

  侧头往清香涌来的方向看去。

  虞图南背靠在娃娃机前,专注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淡粉色流光霎时朝她奔涌而去,照亮了她的侧影,也让她眼里的寂寥变得清晰。

  粉色流光往下。

  虞图南的侧影再度陷入黑暗中。

  寂寥,一闪而过。

  “不回家吗?”虞图南又问。

  季湛抿唇。

  半晌,投币的声音“哒哒哒”响起。

  结束时,出现了闷闷的三个字。

  “不想回。”

  虞图南:“因为季氏集团和我们的合作取消这事?”

  季湛沉默。

  虞图南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视野里出现了一只稍微大点的小兔子,同样系温莎结,不过比刚才的那只体型大些。

  虞图南没接,反而把自己手中的小兔子放在季湛空着的那只手里。

  季湛捏着兔子娃娃,语气很轻:“不是因为这件事。”

  在南北影视待了一段时间,季湛或多或少了解商圈规则,知道季氏集团不能仅有季文柏一人做决定,独断专行的后果很严重。

  虞图南微愣,声音放柔了些:“方便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季湛低着脑袋。

  久久不语。

  虞图南想了想,自顾自地说:“我其实,有时候很羡慕你。”

  季湛抬眸,像一只倔强的小狗,满眼不信。

  虞图南不由轻笑,眉眼弯了弯:“真的,很羡慕你。”

  “你有一位关心你的父亲,整天追着把资产送给你,你却不想要。”虞图南说到这,笑意更浓:“像小说里描写的,一个人逃一个人追。在季文柏追逐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无限爱意。”

  “能被亲情围绕,不值得羡慕吗。”

  “不止我,很多豪门富二代应该都很羡慕你。”

  “他们想牢牢抓紧的资产,需要跟兄弟姐妹相争后才能获得,可你呢,回家后就能得到大部分动产、不动产。”

  “偏偏你不想要。”

  “又高尚,又幼稚。”

  季湛偷偷瞄了她一眼,声音低低的:“感觉你没有夸我。”

  虞图南弯眸,像rua陆子野一样,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在夸你。”

  “如果我是你,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会牢牢将季文柏给我的资产攥到手里,满心满眼想着怎么利用他的愧疚获取更多的利益。”

  “那你知道,那时候的季文柏会怎么做吗?”

  “所有情感都是双向的,单方面的利用会让他的愧疚在我将他利益化的过程中慢慢消失,我们会演变成没什么感情的父女,他忙他的,我快乐我的。”

  “还好他的女儿不是我。”

  “正因为不是我,是你,他知道你不在乎他的资产,他的全部,所以着急、心慌,思考怎么才能让儿子回到家庭。”

  “对你的关注越来越多,情感越来越浓。就算你要他的全部资产,他也会双手奉上。都说爱情需要维护,亲情同样如此。”

  虞图南:“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季湛不知道虞图南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了那件事上,可能是晚风太温柔,虞图南今晚格外有姐姐的风范,又可能是她说的羡慕理由打动了他,季湛头一次说出了埋藏在内心已久的想法。

  “我怕他尴尬。”

  五个字,虞图南瞬间明白了全部。

  他不是不希冀亲情。

  而是——

  怕从小在街巷中长大,被人称作混混,时常打架的他,回到季家这个百年家族里,丢了季文柏的脸。

  季文柏作为季家家主,无论是侄子侄女,还是分支的季家后代,跟季湛一辈的要么被送去深造,要么有了自己的事业。

  季湛不同。

  可偏偏,他的父亲是季家百年来最优秀的继承人。

  季文柏没有缺点。

  现在季湛担心,他是那个缺点。

  虞图南皱眉。

  “不要这么以为。”“遇到事情,先把问题推给别人。应该这么想,季文柏忙活了一辈子,如果连让我当个快乐的咸鱼小王子的能力都没有,他就白活了。”

  “更何况,你优点很多。”

  季湛眼眸一亮,时常没什么表情的脸庞多了几分松动与期待。

  “有什么。”

  虞图南笑了笑:“转了半天,是想让我夸你?”

  季湛低头,摆弄两只小兔子玩偶。

  耳畔,响起虞图南清冷又认真的声音。

  “你有义气,重情义,有耐心,很乖很乖,做饭一绝,最近新学的几个菜品特别好吃,你乐意陪伴陆子野,很少生气,对待小公主更是体贴,你是最绅士的那一位。”

  能在受人瞧不起、被人称作混混、被父亲虐待的黑巷里成长为外冷内热的乖弟弟,已经足够优秀。

  被虐待的时候,还想着保护别人。

  在黑暗里开出了一朵花,足够了。

  不是吗。

  季湛微微弯唇,想到什么,又压了下去。

  “最初,他只给我钱。”

  虞图南轻笑,忍不住夺过那只大点的兔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因为他只有钱,笨。”

  “在你没有回家之前,他做了那么久的商人,管理大集团,周围会出现很多附和拍马屁的人,他们都想从他手上获得一份利益,一点资产。”

  “钱与权,是他圈子里最重要的东西。”

  “他理所当然地把他圈子里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你或许不喜欢,这是沟通不到位,但不能代表,他不会坦然接受你的过去。”

  好像总是这样。

  亲人之前藏着道道沟壑。

  朋友反倒能真心实意地将某些羞于或者不敢说出口的事,说出来。

  面对家人,却总遮遮掩掩,藏在心里。

  “他不提你的过去,是愧疚,是心疼,绝对不是鄙夷,更不是用钱敷衍。”

  “回去吧,中秋回去看看。”

  “一家团圆。”

  “他的家里,只有你了。”

  “你不想知道,他过去二十年,怎么度过这个节日,以及他的生日吗?”

  虞图南的话像锋利的针,一针一针戳进心里。

  没来由的疼。

  虞图南敏锐地发现季湛的眼眶红了两分,望着天空,勾唇,忽地开口:“回家很重要。”

  “想想朝暮,如果要跟朝暮在一起,总得去见见姜清。你一个人搞不定姜清,你爸估计能。”

  季湛双颊瞬间红了起来,从淡淡的粉红一点点变成深红,握着兔子五指紧了紧。

  “乱说。”

  虞图南轻笑打趣:“我感觉,朝暮好像挺喜欢你的诶。”

  “图南姐。”

  “行,不说,拼积木去,朝暮往这边看了一百遍了。”

  “图!南!姐!”

  季湛握着两只小兔子回到桌游桌前,继续摆弄积木,脸上的红润怎么都消不了,惹来姜朝暮奇怪的打量。

  “别看。”

  姜朝暮哼唧唧了两声。

  “抓娃娃太慢,被图南骂哭啦?”

  “不是。”

  “说说嘛,说了我才能帮你呀。”

  “自己拼。”

  季湛正欲起身,姜朝暮连忙拽着他的手腕:“不行!”

  “我不说就是了嘛。”

  虞图南关了娃娃机,特意绕了个远路,不打扰姜朝暮和季湛拼图,走向二楼时,碰到许独行出来接水。

  虞图南不担心姜朝暮、许独行和他们父母的关系。

  朝暮之前闹别扭,多是因为姜清前两年有过结婚的打算,她不是反对母亲结婚,只是感觉对不起父亲,再加之姜清看中的男人很虚伪。

  她非常不喜欢。

  后来这段婚姻不了了之,姜朝暮本就跟姜清缺乏沟通,小时候跟姜清接触的机会少,家长会、同学会都是家里的阿姨、管家参与,情感淡薄,这段婚姻成了两个人冷战的导火索。

  姜朝暮是纯纯的乐天派,只要有人陪着她玩,心情好,什么矛盾都没有。

  姜清主动送她离家出走的行为让她很满意,连带着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些,没人再提父亲和那段不了了之的婚姻。

  她们又成了彼此的依靠。

  至于许独行。

  许威严愿意演他的剧本,已经代表着作为父亲的他愿意跟儿子低头。

  许独行怎么可能不懂这里面的深意。

  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过去的不被理解罢了。

  虞图南回到房间,淡淡一笑。

  她的周围,都是一群想要得到爱与家人承认的固执小朋友呀。

  接下来两天,《沉默的十九楼》第二周更新,又爆了一次。

  在虞图南意料之内。

  她的注意力从《沉默的十九楼》转移到《山河万古》,以及即将到来的陆氏集团第三季度股东大会。

  陆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出了点问题。

  原本以倪君为代表的反对陆成午的陆氏股东们,有一位临阵跳车,去了陆成午的阵营。

  倪君为了赶陆成午下台,筹备了近两年。

  从最初挑选股东人员、小心翼翼地拉拢股东,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选错了人、说错了话,对方将她的心思告知给陆成午。

  再到如今,她正面跟陆成午硬刚,光明正大地说出了想换人选的想法,这一路,她走得着实不容易。

  计划得滴水不漏,谁知到关键阶段,有股东反水。

  倪君气得脸色发白。

  反水的股东占据8%的股份,这种关键时刻,别说8%了,就连1%或许都能在大会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虞图南听说这件事后,神情跟着凝重起来。

  这件事产生的影响不仅仅是丢失一位占据8%股份的支持者那么简单。

  距离股东大会召开仅剩四天。

  敏[gǎn]时刻,股东们都很敏[gǎn]。

  他们思考得很多。

  他们的阵营丢失了8%的股份,天平往陆成午的方向倾斜,最终能获得胜利吗?

  如果不能

  一旦失败,陆成午会怎么对他们?

  像倪君这种意志坚定的代表人物不会临阵脱逃,占据1%、2%的股东们,就不一定了。

  可能失败的想法会在股东们的脑海里无限放大、发酵,慢慢的,变成对陆成午的畏惧、害怕。

  最后,或许就演变成了临阵脱逃。

  虞图南认认真真看了三遍倪君发来的股东名单,将她认为可能反水的股东名字圈了起来。

  人数不少。

  天平哗啦一下往陆成午那边倾斜了大半。

  倪君给虞图南打电话时,都快气笑了。

  “原是我小看了他,见他安逸这么久没什么回击手段,以为他害怕,没想到釜底抽薪,打的是这主意。”

  虞图南安慰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对着手机发呆。

  现在,她需要给她的阵营打一针强心剂。

  她打开短信界面。

  陆梓漪连发八条谩骂的话,她一句都没回复。

  两天过去,还没听到陆梓漪回国的消息。

  虞图南皱眉,正准备让宋特助给她订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叮”一声,消息来了。

  高傲的三个字。

  【陆梓漪:来见我。】

  虞图南不气不恼,紧绷的心无形间松了下来。

  她给倪君发了一条短信。

  【别着急,等我的好消息】

  陆梓漪回国没有告知陆成午。

  她知道陆成午一直不希望她回国,陆梓漪不知道原因,但看到虞图南的消息后,心里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担忧,慌乱,像炸弹一样易怒易炸。

  给虞图南打过无数电话,石沉大海,通通没有回应。

  陆梓漪第十八次看了虞图南在国内的消息。

  虞图南最近风生水起,《沉默的十九楼》、电影《重返十八岁》、综艺《重返十八岁》以及综艺《演员101》每一项都出圈了,成为了当下内娱最受瞩目的影视老板。

  即便五分钟前陆成午还打了国际电话过来关心她,问她有没有吃饭,学业如何,从他的言语里,陆梓漪能听出父亲的喜悦。

  喜悦?

  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结合虞图南在国内的成就,陆梓漪彻底慌了。

  陆梓漪大学时学的财经管理,在世界一流大学留学,为的就是将来接管陆氏集团。

  她暂时没做出什么成就,倒是在国外见识了不少继承人之间的斗争。

  腥风血雨,兄弟姐妹表面相亲相爱,实则背后往死里整对方,每天斗来斗去,都是为了成为最后的继承人。

  金钱面前,没有血缘,更不念亲情,斗的就是能力。

  陆梓漪深知此事,越发慌乱。

  她调查过虞图南的身份,起初以为虞图南只是陆子野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假冒货。

  陆子野为了让她不爽,让假冒货陪他上综艺。

  后来,想法变了。

  陆梓漪感觉虞图南应该是陆成午的私生女。

  可问题是,陆子野为什么会听一个私生女的话?

  陆梓漪从不怀疑自己的身份。

  最后的结论是:他们俩都是私生子。

  都是为跟她抢夺家产来的。

  在虞图南没有出现之前,陆梓漪对抢夺家产这事没什么危机感。

  一个不被陆成午喜欢的嚣张跋扈的儿子,怎么配跟她争夺家产?

  这种自信在虞图南出现后,摔了个粉碎。

  虞图南的能力、决策、处事方式、人脉,无论哪一项,都优秀得让陆梓漪心慌。

  很明显。

  在继承之战上,她没有跟虞图南斗的牌。

  陆梓漪唯一的优势是陆成午的重视,她陆家正统大小姐的身份。

  国内传来消息,虞图南近期频频和陆成午爆发矛盾,两人关系僵硬。陆梓漪之前将这作为夺取继承之位的关键底牌,收到虞图南的消息后,这张虚无的底牌好像被撕了个粉碎。

  虞图南要参加陆氏集团的股东大会?

  她有股权?

  一个个问题砸来,将陆梓漪最后一点自信砸成了空。

  偏偏,陆成午依然不准她回国。

  没有给她任何理由。

  “爸爸放弃我了?”这类想法窜进脑海后,迅速生根发芽。

  陆梓漪尝试相信陆成午,安慰自己,企图将让她惶恐不安的猜疑连根拔去。

  白天还好,学业、社交能拽走她一半的注意力,可到了晚上临睡前,思绪像跳脱缰绳的野马无限狂奔。

  陆成午考验过虞图南的能力后,满意至极,遂放弃了她这个远在国外的女儿。

  表面斗争,实则考验候选继承人的能力,国外顶豪家族里有许多类似的例子。

  继承之战里,没有亲情。

  于是,她成了远在国外的弃子。

  这一想法自虞图南发来挑衅短信后,时不时在她脑海里浮现。

  整整失眠两日后,陆梓漪狠下心,违背陆成午的要求毅然回国。

  如已经拿下继承权的朋友说的一样,缥缈的亲情不能让她享受上层生活,只有股权、资产才是真正握在手里的东西。

  有这些,她才能有底气。

  陆梓漪约虞图南在她的私人酒庄见面。

  酒庄不对外开放。

  占地面积很大,后面种了好几亩葡萄,还没进酒庄,风已经将里面的醇香送了出来。

  酒庄大门为一扇雕刻着龙与凤凰的铁艺大门,门后摆着几米宽的假山,假山上流水潺潺,看不清里面的景色。

  看得出来,当初建造酒庄时,设计师是费了心的。

  虞图南下车后,让司机在酒庄门口等着,只有收到她发的短信1,就报警进去找她。

  司机听了脸色惨白:“虞.,..虞总,要出什么事?”

  虞图南淡然自若地整理外套:“99%不会出事,但兔子急了会咬人,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好的,我明白。”司机擦擦脑门的汗:“谨慎好谨慎好。”

  虞图南刚站到铁艺大门后,立马有酒庄管家开门迎她:“陆大小姐在里面等您,虞小姐请随我来。”

  管家这句话里的“陆”和“虞”字咬得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的“虞”姓身份。

  虞图南满不在乎地轻笑出声。

  她的笑声漫不经心,声音很低,像不经意间的轻哼,又带着几分懒意。

  笑声像带刺的轻嘲,漫不经心地嘲弄着如今还有人将陆氏大小姐的位置看得如此重要,还要时刻强调提醒。

  听得人心里不舒服。

  管家脚步微顿,下意识侧身回头看了眼虞图南。

  “管家?”虞图南挑眉,淡淡提醒停在原地不动的酒庄管家。

  管家皱眉,一语不发往里走。

  表情明显冷了下来。

  虞图南毫不在意。

  她会在这,就代表接受可能会出现的冷嘲热讽。

  或是来自他人,或是来自陆梓漪。

  陆梓漪初次跟她见面,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有心理准备。

  都没关系。

  结果最重要。

  果然。

  酒庄管家在一扇木艺门前停下,转头,语气很硬:“我去问问大小姐方便与否。”

  虞图南后退一步,示意他去。

  这一等,等了十五分钟。

  虞图南面不改色地打量四周。

  没有一处可坐下来休息的地方。

  虞图南勾唇,拨通了一个号码。

  刚拨过去三秒就被挂断。

  虞图南不气不恼,泰然自若地给对方发短信。

  【陆梓漪约我见面,你不好奇,私生女会和我说什么吗?父亲】

  消息刚发过去,电话打来了。

  虞图南没接,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绿色拨通按钮,等了十几秒。

  “什么事,陆总。”

  “虞图南,你究竟要做什么。”陆成午咬牙切齿地问,尾音上扬,带着不寒而栗的冷意:“你拿这件事威胁她回国?”

  虞图南微微愣了一秒,弯唇轻嘲:“你们父女的感情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好,原来她是背着你回的国。”

  她原以为,陆梓漪回国,怎么样都得告诉一下陆成午。

  两个人合伙来对付她。

  听到门那头传来的脚步声,虞图南接着说:“别急,一起听听,她背着你回国,想跟我说什么。”

  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像羽毛一样摇曳而下。

  很轻,很轻,落到地上的一刻,却砸得人心间怒火四起,压抑得不行。

  陆成午呼吸沉重,愤怒与压抑透过手机传过来,虞图南说的每一个字都成了让他怒火中烧的原因。

  偏偏,她在电话那头,仍若无其事,不紧不慢。

  酒庄管家打开门,“大小姐在里面等。”

  顿了一秒,目光落到她耳畔的电话上:“最好打完再进去。”

  虞图南笑声轻盈,听得陆成午心里蹭蹭燃起道道怒火,心里住着一头凶兽,恨不得现在就把心里的怨恨放出去,让凶兽给予虞图南重重一击。

  很气,气得想要毁灭所有。

  虞图南:“没什么事,结束了。”

  管家点头往里走。

  虞图南握着手机跟上。

  陆梓漪坐在三楼阳台处,外面风景不错,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葡萄藤。

  虞图南把手机背扣在桌上,指尖捏着面前的红酒杯,杯中有红酒摇曳,散发出淡淡醇香。

  她只是轻摇酒杯,始终没喝一口。

  陆梓漪尝了口红酒,轻嘲:“不敢喝?胆子这么小,怕我毒死你?”

  虞图南:“有这想法,你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陆梓漪原本想嘲讽虞图南胆子太小,没想到被她怼了回来,气得秀眉紧拧:“我们开门见山,私生女没有碰陆氏集团的资格。”

  虞图南挑眉一笑,放下红酒杯,葱白指尖摩挲着扣在桌面的手机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格外认真地点评:“没资格,我承认。”

  陆梓漪愣了两秒。

  没想到刚才还像刺猬一样咄咄逼人的虞图南忽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一时语塞,品了品杯中红酒,强压住心神,按照计划想的那样,十分傲慢地说:“现在,陆家的正统大小姐回来了,作为私生女的你,只能靠边站。”

  “你没有姓陆的资格,更没有触碰陆氏的资格,私生女只能永远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陆氏不会承认你。”

  一句又一句有关私生女的论调,虞图南听了几分钟,听累了,淡淡开口:“说完了?”

  未等陆梓漪回答,虞图南捏着手机往下走。

  酒庄管家在她走后端着两碟点心放到陆梓漪面前:“大小姐,她走了?”

  陆梓漪轻哼,站在三楼的阳台往下,高高在上地打量着往外走的虞图南。

  “被我骂的一句话不敢回。”

  “理应如此。”

  虞图南离开三楼后,瞥了眼仍没挂掉的电话,眼里多了一分笑意。

  她慢吞吞走到一楼,感觉陆成午煎熬、谩骂的时间已经够了,才面不改色地听起电话。

  “陆总,看来您的女儿很不喜欢私生女这个身份。”

  很平静的一句话。

  陆成午深呼吸,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对面气急败坏的呼吸声。

  “你想什么样?”

  “股份。”

  “做梦!”

  虞图南抬头,恰好和三楼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陆梓漪目光对上,她不紧不慢地开口:“现在,我距离你的宝贝女儿只有十米的距离。”

  “说话的声音再高些,她就能听见。”

  “回国面对这一切,一定不好受。”

  “被你从小保护的娇滴滴大小姐,到时候怎么面对网上的谩骂嘲讽。她会愤怒吧,会砸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站在碎片满地的房间里竭力发泄,骂你,骂让她置身怒骂中的我,骂自己成了她今天嘲讽的私生女。”

  “够了!”陆成午咬牙:“见面谈。”

  “当然,见面详谈,有一份礼物,提前作为中秋节礼品送给你,你会喜欢的。”

  “爸爸。”

  陆梓漪不知道楼下的虞图南在打电话说些什么,又在跟谁说,只知道她的神情越发轻松、得意,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慢,口型简单,吐出这两个字时,她凤眼弯弯,朝楼上挥了挥手,笑容得意又张扬。

  全然不是陆梓漪想象中被骂得歇斯底里的模样。

  陆梓漪阖眸。

  脑海里全是虞图南说的最后两个字。

  爸爸。

  她在跟陆成午打电话。

  虞图南去见陆成午之前,中午悠闲地跟陆子野、许独行、季湛、姜朝暮吃了顿饭,饭桌上,陆子野臭着张脸:“姐,你最近怎么天天出门应酬。”

  虞图南:“就这几天,以后没应酬了。”

  季湛:“感觉图南姐在谋划什么大事情。”

  姜朝暮赞同点头,神秘兮兮地问:“见谁?是不是能让我们公司发达的神秘大人物。”

  虞图南轻笑。

  “能不能让南北影视发达不知道,但应该能让我发达。”

  许独行:“图南姐,你去。我们帮你照顾大哥。”

  陆子野:?

  “我要你照顾?”

  季湛附和:“大哥无聊,我会陪大哥消遣,不用管,放心出门做大事。”

  后来照常闹了两句。

  虞图南笑着听,下午,她跟宋特助拿着合同去了和陆成午赴约的地方。

  虞图南没让宋特助进去,只让她在茶楼的会客厅等着。

  会客厅里除了他,还有陆成午的两位保镖。

  虞图南扫了眼两位保镖,淡淡一笑,将带来的档案袋交给宋特助,推门往里。

  包厢里只有陆成午一个人。

  他面色阴沉地沏茶。

  茶具小巧精致。

  听到门口的声音,微抬眼皮扫了眼,只是一刹,又将注意力放在茶壶上,仿佛虞图南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疫一般。

  虞图南:“既然我们彼此相厌,便省去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让我们双方都舒服点。”

  陆成午一语不发地沏茶。

  恍如家族里的阴沉家主,忽然来了兴致,自己沏茶,动作行云流水,阴郁里透露出一丝不凡气度。

  包厢里安静异常。

  茶香袅袅,旁人看了只觉得是两位人悠闲自在喝茶品茶,自有一种岁月静好。

  直到——

  “我要20%的股份。”

  “啪”一声,茶壶被重重摔到角落。

  水花与茶叶四溅,贴在墙壁上,阴沉沉地往下落。

  几秒前还和谐的包厢,仿佛哐哐砸下几道惊雷,袅袅茶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愤怒、怨恨与一双充血的双眸。

  “你做梦!”

  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带着想把对面的人砸成粉碎的恶意与滔天愤怒。

  声音低哑,沉闷,字与字之间夹杂着清晰的喘熄声。

  墙壁上落下一道道水痕,像一个人在墙上落下的抓痕,五指死死抓着墙壁,抓得指尖出血,指甲瘀青泛紫依然没有发泄出一分愤怒。

  虞图南漫不经心地擦掉溅在她手背上的茶叶与水珠。

  有些烫。

  白皙的皮肤留下点点红痕。

  “我是认真的。”

  陆成午手握成拳,一把推开让他厌烦的沏茶工具,在碎片落地的杂音里,他双手撑在茶桌边,起身弯腰,盯着虞图南一字一字阴沉道:“我说,不可能。”

  “虞图南,你大可以将私生女的消息告诉给全世界,这种威胁,在我这里值不了20%,陆氏是我的,只会是陆梓漪的,你,即便是郁瑾的女儿又如何?陆家,由我掌管。”

  说着说着,陆成午大抵说出了点自信,深吸一口气,慢慢坐回座位上。

  虞图南面上情绪没什么变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捏紧,指甲泛白。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气后半句,气他对原配的毫不在意。

  但她不能生气。

  虞图南将所有情绪发泄都用在了十指紧扣的双手上,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找回了两分理智。

  她淡淡一笑,抬眸,高深莫测地看着陆成午的双眸。

  勾唇,声音自信。

  “是吗。”

  “我说,我要给你带一份中秋节礼物,想看吗。”

  陆成午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已经响起了一道道声音。

  有虞图南的,也有

  沈念清的。

  最后还有,他的。

  是之前沈念清第一次约虞图南见面时,他们的谈话。

  陆成午下意识就想抢,被虞图南轻易躲开。

  “现在呢,陆总。”虞图南一手漫不经心握着录音笔,一手轻轻撑着下巴:“公布你的出轨对象。沈念清夭折的孩子出现在陆家,郁瑾的女儿却流落街头,网友们应该很好奇,这种奇怪的现象是怎么出现的?”

  “录音笔里,显然沈念清不知道缘由,想来想去,福尔摩斯般的网友们会发现,只有陆成午知道答案。”

  “现在,有可能吗?”

  虞图南关了录音笔,风轻云淡地看着陆成午发疯。

  陆成午连连喝了几杯冷水平缓心情。

  虞图南顺势转变攻势,尖锐冷冽的语调变得平静、轻柔起来。

  “小朋友犯错都知道被发现后要付出一点代价,作为成年人,你犯的错可不小。”

  “我可以退一步,15%。”

  “好好想想,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你失去的不仅仅是股份,还有网友的质疑、警察的调查。”

  “这是录音笔的原件,没有拷贝,仅此一份。你可以寻找技术人员过来验证我话中的真伪,或者拍下我们交易的录音,如果我以后再用这段音频找你索要股份或者其他,网友们骂的就不是你了,是为了股份、冷血无情谋求利益的我。”

  “到时候,你可以请黑粉做很多文章,你做过类似的事,擅长明白怎么黑我。”

  陆成午怒意渐渐平息,他阖眸,深浓的眉毛拧在一起,一张脸上写满了纠结、犹豫、不甘与烦闷。

  听到最后一句,眉眼又皱了皱。

  不知道虞图南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心实意。

  虞图南:“我退最后一步,10%。”

  “郁瑾的股份就是10%,按照继承法,作为她的孩子,陆子野和我都能继承她的一部分股份,打官司太麻烦,我直接找你要。10%,你只是损失了郁瑾理应留给我和陆子野的一部分股份,这10%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没有损失什么,不是吗?”

  “10%,这是底线。”

  “否则,晚上这条录音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和社交网站的头条上。”

  陆成午有所松动。

  10%。

  是他从郁瑾那得来的股份。

  比起面前的威胁,给虞图南这10%算不了什么。

  这本就不能完全属于他。

  这样一想,陆成午心里好受多了。

  抬眸。

  陆成午眼神锐利:“我找技术人员过来检查有没有拷贝录制。”

  虞图南轻笑:“可以。你的技术人员会发现,这条录音只播放了一次,就是现在,没有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为了不让陆成午犹豫、惶恐,担心还有下一次的机会,虞图南在录音时就想到了这点。

  半小时后,技术人员经过反复检查,确认无误。

  虞图南收回录音笔,“现在交易?”

  陆成午皱眉:“我需要准备合同。”

  正想说再等一天,先把录音笔交给他,虞图南打了个电话。

  门外,宋特助敲门进来,递给她一份文件,虞图南看都没看,直接放在陆成午身边。

  “签吧,签过之后,它就属于你了。”虞图南轻摇录音笔,眉眼微扬。

  陆成午再次深呼吸,打开文件看到上面的股权转让数值时,脸黑了下来。

  10%。

  她一开始要的就是10%。

  前面的20%、15%都是她的手段。

  她知道20%会被拒绝,放出一个让他完全无法接受的数值后,一步步、一点点攻占他的心理防线。

  令他心惊的是,虞图南像闲情逸致的棋者,一步步掌控棋牌局面,按照她的计划摆弄棋子,面上却仍云淡风轻。

  而他,成了她棋盘上的一颗棋。

  陆成午的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他甚至觉得虞图南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打开这份文件,好让他明白她今天的局。

  最后,还是签了。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陆成午甚至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后悔。

  虞图南,她是天生的上位者。

  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迅速被不甘与痛苦取代。

  虞图南把录音笔放在他面前,同时对着签好的文件拍了张照片,发给倪君和文件传输助手,而后关上文件夹,和宋特助一起离开。

  两位保镖站在外面,看了他们一眼,下意识拦住。

  虞图南:“照片我都发出去了,陆总,还有拦的必要吗?”

  陆成午重重倒在椅子上,阖眸。

  半晌,抬手。

  保镖退后一步,恭敬送他们离开。

  离开茶楼的那一秒,倪君打来电话。

  “你怎么做到的?”

  在这一致命时刻,拿下10%的股份。

  虞图南:“您只需在乎过程。不过,未来两天的路必定不好走。陆成午肯定还会有后招。”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股东大会上失利。

  虞图南想了想,皱眉道:“再查查名单,警惕临时出现背刺的人。”

  直到陆氏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虞图南都没有联系过陆成午或者陆梓漪。

  不过她不找别人,别人会找她。

  股东大会前一天下午三点,公布了第二天下午四点股东大会召开的名单,只有参与名单的人收到了相关文件。

  虞图南作为持有陆氏集团11%股份的大股东,自然有权利参加。

  名单里没有陆梓漪的名字。

  正常。

  陆成午还没把股份转给陆梓漪。

  甚至国内只有少部分股东才知道陆梓漪的存在。

  虞图南看到名单后,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吃苹果,手机就放在沙发扶手边。

  周日,不上班。

  陆子野他们也在。

  姜朝暮和季湛仍在搭建积木城堡,许独行创作剧本《天南地北》受到阻碍,过来跟她一起看电视。

  陆子野则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低头捣鼓着他的游戏。

  许独行:“图南姐,这段时间很少见你看电视。”

  虞图南淡淡一笑:“等个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看电视打发一下时间。”

  “是上次说的,能让你富有的神秘大人物?”

  “不算大人物,但挺神秘的。”

  刚说完,铃声响起。

  许独行:“恭喜图南姐得偿所愿,电话这么快就来。”

  虞图南笑着起身,把抱枕丢给他,捏着手机往二楼走。

  来电显示:陆梓漪。

  虞图南猜到陆梓漪会给她打电话,没想到这么快。

  “你从我爸那里夺走了股份?”

  “你有什么资格!!”

  陆梓漪尖锐的喊叫有些刺耳,虞图南皱眉,把手机放远了些。

  她打赌,陆梓漪不知道陆成午为什么会把股份转让给她。

  但这,恰恰能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虞图南站在窗前,无聊地拨弄着窗帘上的流苏,淡淡道:“上次陆大小姐说,私生女没有资格得到股份,原配的孩子才有。”

  “本就如此!”

  “私生女和私生子,你们就是上不得台面!”

  虞图南甩掉手里的流苏,眼神淡淡的,多了一分严肃与认真:“可是,陆梓漪。”

  “私生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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