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直到节目录制前，江冽都没有再来找过他。
千夜明白江冽的意思，毕竟他们如兄弟般相亲相爱这么多年，突然发现原来弟弟对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欲望的爱意，他总需要冷静的时间。
不过，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一直都很冷静，不冷静没办法在四面楚歌风声鹤唳的娱乐圈里生存下来、也没办法站到最高的地方。
娱乐圈是隐形的战场，支持者的喜欢和抵制者的憎恨、甚至连路人的观感，一切情绪都能够在人为操纵下变成刀剑，肆意刺向想要伤害的人。
他能够坚持走过来，能够把攻击他的流言蜚语做成游戏消着玩，依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安慰，而是他自己。
网上激起的风浪再多，也没能阻止天籁之音准时开始录制。
早上八点就下起了雨，千夜迷迷糊糊钻进车里，发梢沾了水也懒得擦，猫似的躲进后座一堆抱枕里，想借着还没完全消散的睡意抓紧再回笼，结果被沈嘉无情地抓了起来。
“爷，醒醒，你还没化妆呢。”
“……”千夜眼也不睁，“就这么化吧。”
“这样没办法化哦。”
千夜很安详：“从现在起，你不要当我是千夜，你当我是睡美人，我被女巫封印了，没有睁眼这个技能。”
娱乐圈里没有几个人觉够睡的，千夜需要忙的事情更多，睡眠时间也被挤压得更惨烈，每次在他刚睡醒的时候给他化妆做造型，都是一件需要斗智斗勇的事情。
虽然千夜哥哥耍赖也很可爱，沈嘉还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这句非常不合理又异常合理的话——合理指“睡美人”这三个字。
千夜再度被拉起来，这回他没有再倒下去，打起精神配合化妆师，一直到化完。
“好了，”化妆师李荔自千夜出道起就跟着他了，对他的神态再了解不过，连化妆加打理发型都没超过十分钟，仔细化完以后，她满脸慈爱地虚虚摸了摸千夜的头发，“睡吧宝贝，我允许你再睡十分钟。”
“那真是谢谢你了。”千夜懒洋洋支着下巴，微微眯了眯眼。
车窗没开，天色也没有很明朗，可是很微妙的，就在他弯眼的这一瞬间，那些细微的、洒落在睫毛上的粉屑突然福至心灵般变成了坠落于他眼睫的星星。
不管看多少次，李荔都要赞叹一句美人：“你怎么不睡？”
“怕压到发型。”千夜说，“你给我做这种一压就塌的发型是不是故意的？”
李荔大笑。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睡意也不剩下多少了，千夜不再挣扎，接过沈嘉递来的蔬菜三明治，蹙眉慢吞吞吃着早餐，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综艺录制。
江冽一直都没有联系他，让他有种非常不妙的直觉——如果江冽能就此放弃就好了，可惜他不会，这只兔崽子谋算这么久，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那他会在哪里等呢？
千夜思来想去，也只能把答案定格在综艺上。
等他吃完早餐，车也平稳停在录制会场地下车库，他还没下车，先听到了拍照的声音。
千夜转过头，经纪人和司机看着外面的人海，齐齐开口：“先不要下车。”
千夜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更不要提这次天籁之音录制，其他三位导师或直接或间接和他有过联系，这对于以流量为主的八卦娱乐媒体公司们而言根本是送上门的大蛋糕，娱乐媒体们在听到风声时就疯了，盼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为了拍他下车时的表情，各路娱记狗仔昨天就在车库提前蹲点守株待兔。
粉丝们也拿着灯牌站在一旁等待。
经纪人熟练地打电话叫来一队安保，疏散人群，千夜戴上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脸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后推门下车。
“草。”有狗仔看到他的装扮，低低骂了一声，“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不正好说明这次综艺对千夜来说很非同寻常吗？”另一个狗仔脑子飞速转动，三下五除二编出一部可以在电视台连载十年的娱乐圈爱恨大戏，“不管了，拍拍拍，回头就说千夜对此次综艺如临大敌，竟全副武装现身录制会场。”
“哇，兄弟，你好机灵啊。”
“十年老狗仔了，只有我拍不到的，没有我想不到的。”另一个狗仔得意洋洋。
对比起来，粉丝群的喊话甚是简单。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哥！千夜哥哥！”
“哥哥你今天好帅呀！爱你爱你爱你！”
甚至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呜——！老婆今天好靓！”
“……”千夜微微顿了顿，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察觉到，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
“千夜千夜千夜我们爱你啊啊啊啊！”
人太多了，安保层层把他围护起来，根本不敢停留，他也没有时间停下来说句话，只好在听到粉丝的呐喊时，抬手快速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幸好拿着相机的粉丝们一刻也不敢放下来，才来得及把他这个手势定格在屏幕里。进了电梯，千夜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电梯镜面里映出来的自己。
他没太多想法，只是每次被围追堵截后的习惯而已，经纪人沈嘉李荔也都习惯了，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站在他身旁。
电梯里安静得过分，一同进来的安保大哥感觉很别扭，悄悄从镜子里看了看站在最角落的人。
安保大哥一把年纪，不追星，也不关注层出不穷的流量爱豆，但他知道千夜，因为女儿特别迷他，会买他的专辑，收集他的海报和杂志，每次大哥去接女儿放学回家，小丫头都要把千夜的歌调出来，跟着唱一路。
大哥还知道千夜的身高，一米八五，很高，在舞台上表演时还有天王之王的称号。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怎样都不好接近的，可是只有站在他面前了，才能发现来自于他的压迫感几乎为零——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场，他都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
因为工作地点比较特殊，常年和娱乐圈打交道，大哥接触过的明星有很多，很多没名没姓的小明星都要摆出天大的谱，一副勉为其难下凡的架势，好像自己不是来工作，而是来普度众生的。
即便是有名气的，也很少会注意到安保的想法，明星都那么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脚不沾地、按秒计费，频繁切换情绪也是很累的，谁还有空关注素不相识不到几分钟就再也不相见的安保？
千夜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
大哥对他的好感暴增，忍不住道：“你就是那个大明星千夜吧，我女儿特别喜欢你，每天都要在家里放你的歌听。”
千夜装备太严，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大哥感觉他应该是笑了，因为他的口罩微微向上动了一下。
“谢谢，”千夜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笑意，“希望我的歌能让你们天天开心。”
电梯“叮”的一下打开，这一层都是天籁之音录制会场，门外就是制作组工作人员，根本不用担心再被围堵，安保也没有跟着一起出去。
千夜摘下墨镜和口罩，从安保大哥身旁走过去时说了一句“谢谢”。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见到他，后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负责拍摄花絮的摄影师立刻调转镜头，跟在他身后。
千夜依次打了招呼，走到门牌上挂着自己名字的休息室前。
如果为了炒作热度，充分将“千夜”两个字能带来的流量刺激到最大化，他的休息室两边应该分别挂上周隐和谢锦彦的名牌，相信不少观众都会对此喜闻乐见。
然而，他的休息室两旁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名牌。
千夜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推开门。
房间里是最正常不过的摆设，化妆台休息沙发，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一个人。
千夜毫不犹豫地反手关上门。
“……”其他几个被关在外面的人险些被正面怼脸，又搞不清是因为什么，只好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内心疑问。
千夜哥哥咋了？
不知道啊？
听到关门声，江冽也没有着急，不疾不徐地把满天星放进圆润的花瓶里，而后转过头，直直看向千夜：“哥哥。”
他语气很乖，但千夜知道他乖巧的皮下装着怎样一只凶兽，根本不吃这套：“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你送花，”江冽低声说，“就当庆祝我们首次合作。”
满天星是千夜最喜欢的花，一朵一朵看起来小，聚集成一束时，看起来会有种格外的丰盛感，仿佛可以收拢所有流落人间的春光。
千夜不会把情绪波及到无辜的事物身上，了然地点头：“花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还真是冷酷无情。
江冽眼一弯：“哥哥，你对别的粉丝也这样吗？”
“你是我的粉丝吗？”
“我是啊，我一直都是你最忠诚的粉丝，不会爬墙，不会脱粉，只关注你，只看你的演唱会——这样还不能算是粉丝吗？”
他说一句，就往千夜的方向走一步，说到最后，也走到了千夜面前。
他的语气真诚，笃定，教人没办法质疑半分。
千夜微微倾身，只很小的弧度，就快要和他鼻尖相触。
江冽垂眼，藏在身后的手指一根根蜷缩起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千夜挑眉，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又熟稔：“弟弟？”
江冽喉结一滚，本能地低低应了一声：“啊？”
“你答应了，”千夜直起身，一秒就恢复成泾渭分明的态度，十分不讲道理地说，“真不好意思，你在我这里只能有一种身份，所以你到底想当弟弟，还是想当粉丝？”
江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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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明白江冽的意思，毕竟他们如兄弟般相亲相爱这么多年，突然发现原来弟弟对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欲望的爱意，他总需要冷静的时间。
不过，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一直都很冷静，不冷静没办法在四面楚歌风声鹤唳的娱乐圈里生存下来、也没办法站到最高的地方。
娱乐圈是隐形的战场，支持者的喜欢和抵制者的憎恨、甚至连路人的观感，一切情绪都能够在人为操纵下变成刀剑，肆意刺向想要伤害的人。
他能够坚持走过来，能够把攻击他的流言蜚语做成游戏消着玩，依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安慰，而是他自己。
网上激起的风浪再多，也没能阻止天籁之音准时开始录制。
早上八点就下起了雨，千夜迷迷糊糊钻进车里，发梢沾了水也懒得擦，猫似的躲进后座一堆抱枕里，想借着还没完全消散的睡意抓紧再回笼，结果被沈嘉无情地抓了起来。
“爷，醒醒，你还没化妆呢。”
“……”千夜眼也不睁，“就这么化吧。”
“这样没办法化哦。”
千夜很安详：“从现在起，你不要当我是千夜，你当我是睡美人，我被女巫封印了，没有睁眼这个技能。”
娱乐圈里没有几个人觉够睡的，千夜需要忙的事情更多，睡眠时间也被挤压得更惨烈，每次在他刚睡醒的时候给他化妆做造型，都是一件需要斗智斗勇的事情。
虽然千夜哥哥耍赖也很可爱，沈嘉还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这句非常不合理又异常合理的话——合理指“睡美人”这三个字。
千夜再度被拉起来，这回他没有再倒下去，打起精神配合化妆师，一直到化完。
“好了，”化妆师李荔自千夜出道起就跟着他了，对他的神态再了解不过，连化妆加打理发型都没超过十分钟，仔细化完以后，她满脸慈爱地虚虚摸了摸千夜的头发，“睡吧宝贝，我允许你再睡十分钟。”
“那真是谢谢你了。”千夜懒洋洋支着下巴，微微眯了眯眼。
车窗没开，天色也没有很明朗，可是很微妙的，就在他弯眼的这一瞬间，那些细微的、洒落在睫毛上的粉屑突然福至心灵般变成了坠落于他眼睫的星星。
不管看多少次，李荔都要赞叹一句美人：“你怎么不睡？”
“怕压到发型。”千夜说，“你给我做这种一压就塌的发型是不是故意的？”
李荔大笑。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睡意也不剩下多少了，千夜不再挣扎，接过沈嘉递来的蔬菜三明治，蹙眉慢吞吞吃着早餐，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综艺录制。
江冽一直都没有联系他，让他有种非常不妙的直觉——如果江冽能就此放弃就好了，可惜他不会，这只兔崽子谋算这么久，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那他会在哪里等呢？
千夜思来想去，也只能把答案定格在综艺上。
等他吃完早餐，车也平稳停在录制会场地下车库，他还没下车，先听到了拍照的声音。
千夜转过头，经纪人和司机看着外面的人海，齐齐开口：“先不要下车。”
千夜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更不要提这次天籁之音录制，其他三位导师或直接或间接和他有过联系，这对于以流量为主的八卦娱乐媒体公司们而言根本是送上门的大蛋糕，娱乐媒体们在听到风声时就疯了，盼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为了拍他下车时的表情，各路娱记狗仔昨天就在车库提前蹲点守株待兔。
粉丝们也拿着灯牌站在一旁等待。
经纪人熟练地打电话叫来一队安保，疏散人群，千夜戴上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脸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后推门下车。
“草。”有狗仔看到他的装扮，低低骂了一声，“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不正好说明这次综艺对千夜来说很非同寻常吗？”另一个狗仔脑子飞速转动，三下五除二编出一部可以在电视台连载十年的娱乐圈爱恨大戏，“不管了，拍拍拍，回头就说千夜对此次综艺如临大敌，竟全副武装现身录制会场。”
“哇，兄弟，你好机灵啊。”
“十年老狗仔了，只有我拍不到的，没有我想不到的。”另一个狗仔得意洋洋。
对比起来，粉丝群的喊话甚是简单。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哥！千夜哥哥！”
“哥哥你今天好帅呀！爱你爱你爱你！”
甚至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呜——！老婆今天好靓！”
“……”千夜微微顿了顿，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察觉到，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
“千夜千夜千夜我们爱你啊啊啊啊！”
人太多了，安保层层把他围护起来，根本不敢停留，他也没有时间停下来说句话，只好在听到粉丝的呐喊时，抬手快速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幸好拿着相机的粉丝们一刻也不敢放下来，才来得及把他这个手势定格在屏幕里。进了电梯，千夜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电梯镜面里映出来的自己。
他没太多想法，只是每次被围追堵截后的习惯而已，经纪人沈嘉李荔也都习惯了，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站在他身旁。
电梯里安静得过分，一同进来的安保大哥感觉很别扭，悄悄从镜子里看了看站在最角落的人。
安保大哥一把年纪，不追星，也不关注层出不穷的流量爱豆，但他知道千夜，因为女儿特别迷他，会买他的专辑，收集他的海报和杂志，每次大哥去接女儿放学回家，小丫头都要把千夜的歌调出来，跟着唱一路。
大哥还知道千夜的身高，一米八五，很高，在舞台上表演时还有天王之王的称号。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怎样都不好接近的，可是只有站在他面前了，才能发现来自于他的压迫感几乎为零——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场，他都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
因为工作地点比较特殊，常年和娱乐圈打交道，大哥接触过的明星有很多，很多没名没姓的小明星都要摆出天大的谱，一副勉为其难下凡的架势，好像自己不是来工作，而是来普度众生的。
即便是有名气的，也很少会注意到安保的想法，明星都那么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脚不沾地、按秒计费，频繁切换情绪也是很累的，谁还有空关注素不相识不到几分钟就再也不相见的安保？
千夜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
大哥对他的好感暴增，忍不住道：“你就是那个大明星千夜吧，我女儿特别喜欢你，每天都要在家里放你的歌听。”
千夜装备太严，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大哥感觉他应该是笑了，因为他的口罩微微向上动了一下。
“谢谢，”千夜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笑意，“希望我的歌能让你们天天开心。”
电梯“叮”的一下打开，这一层都是天籁之音录制会场，门外就是制作组工作人员，根本不用担心再被围堵，安保也没有跟着一起出去。
千夜摘下墨镜和口罩，从安保大哥身旁走过去时说了一句“谢谢”。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见到他，后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负责拍摄花絮的摄影师立刻调转镜头，跟在他身后。
千夜依次打了招呼，走到门牌上挂着自己名字的休息室前。
如果为了炒作热度，充分将“千夜”两个字能带来的流量刺激到最大化，他的休息室两边应该分别挂上周隐和谢锦彦的名牌，相信不少观众都会对此喜闻乐见。
然而，他的休息室两旁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名牌。
千夜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推开门。
房间里是最正常不过的摆设，化妆台休息沙发，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一个人。
千夜毫不犹豫地反手关上门。
“……”其他几个被关在外面的人险些被正面怼脸，又搞不清是因为什么，只好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内心疑问。
千夜哥哥咋了？
不知道啊？
听到关门声，江冽也没有着急，不疾不徐地把满天星放进圆润的花瓶里，而后转过头，直直看向千夜：“哥哥。”
他语气很乖，但千夜知道他乖巧的皮下装着怎样一只凶兽，根本不吃这套：“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你送花，”江冽低声说，“就当庆祝我们首次合作。”
满天星是千夜最喜欢的花，一朵一朵看起来小，聚集成一束时，看起来会有种格外的丰盛感，仿佛可以收拢所有流落人间的春光。
千夜不会把情绪波及到无辜的事物身上，了然地点头：“花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还真是冷酷无情。
江冽眼一弯：“哥哥，你对别的粉丝也这样吗？”
“你是我的粉丝吗？”
“我是啊，我一直都是你最忠诚的粉丝，不会爬墙，不会脱粉，只关注你，只看你的演唱会——这样还不能算是粉丝吗？”
他说一句，就往千夜的方向走一步，说到最后，也走到了千夜面前。
他的语气真诚，笃定，教人没办法质疑半分。
千夜微微倾身，只很小的弧度，就快要和他鼻尖相触。
江冽垂眼，藏在身后的手指一根根蜷缩起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千夜挑眉，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又熟稔：“弟弟？”
江冽喉结一滚，本能地低低应了一声：“啊？”
“你答应了，”千夜直起身，一秒就恢复成泾渭分明的态度，十分不讲道理地说，“真不好意思，你在我这里只能有一种身份，所以你到底想当弟弟，还是想当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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