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调查
“这几天，肖小强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比如说最近有没有招惹什么事，或者是招惹了什么人。”张警官开门见山地问。
肖老爷子双手攥紧拄杖说：“我们两父子，一向是没有什么话说的。他一向不做正事，最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不过，他的秉性虽不好，倒也没有到那种别人非要置他于死地的程度。”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或者说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他有的时候不着家，要说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三天前。嗯，是三天前，那天他还说，等他有钱了，他就好好孝敬我，给我买新衣服，买好吃的，我记得当时我还骂他说，你一不找事做，二不做买卖，哪里来的钱。后来可能是这话惹他不高兴了，他就出门就一直没回来。”
肖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道：“前天晚上，应该就是他上火车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犯了点事，要离开这里，正好趁这次机会出去打工，赚点钱给我回来用。”
“你知道他说的犯了点事，是指什么事吗？”刘警官抬眼看向肖老爷子，真挚地问。
肖老爷子轻“唉”了一声道：“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强了那家姑娘吧。他名声一直不好，我让媒婆找了好几个姑娘，到最后，那些姑娘一听说是他，连面都不见。这几年，我也断了给他找姑娘的念头，但是怎么说呢，他自己不甘心，没事就说等他赚到钱了，他就娶个漂亮的媳妇，让镇里的人开开眼，但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因为没有人会嫁给他。”
“知道是哪家姑娘吗？”
肖老爷子摇头道：“不知道，我问了，但他可能是怕我去找那姑娘所以没说。”
“最近所里有接到报案吗？”张警官扭头看向高家明问。
高家明摇摇头道：“没接到这种报案，可能是姑娘脸薄，怕败了名声，待会儿我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
“他之前一般都会去哪些地方，这个你知道吗？”
“我腿脚不太好，没怎么出过门，只知道他有时会去网吧、游戏厅以及打牌的地方，别的我不太清楚了。”
“你还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脚上穿着什么吗？”张警官问。
肖老爷子仔细想了想道：“他一整个夏天都穿着一双棕色的拖鞋，那天应该也是。”
“能看看你儿子的房间吗？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刘警官站起身来，看向肖老爷子。
肖老爷子从老爷椅上站起身来：“跟我来，他的房间在楼梯口左手边，我腿脚不好，就不上去了。”
三人谢过肖老爷子后，便踩着楼梯到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唯有楼梯口的房间摆了床，别的都摆满了杂物。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衣柜。
衣柜里放满了衣服、被子，没有什么稀奇之处，桌子上放着一张全家福，是肖小强与他爸妈的照片，时间有些久，照片有点破损，一个喝水的杯子，好几个用尽的打火机，几包泡面，桌子下面的抽屉放了些小人书、一些封面露骨的杂志、用旧的扑克牌。床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个竹制枕头，一件胡乱卷起的毛毯。
三人分开搜索，试图找到线索，但肖小强识字不多，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没有随意在什么东西上写字的习惯，所以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高家明最后卷了卷竹席，发现在竹制枕头的里边，竹席之下压着一本旧的《水浒传》。
高家明翻了翻那本书，发现肖小强在上面留了一个信封。
“张警官、刘警官，我这里找到一封信。”高家明举起那信封道。
然而，当高家明拆开那信封后，他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信，而是钱，一共一千七百五十三块钱。
“肖小强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吗？”张警官不解地问。
“这个钱要调查调查。”刘警官接道。
三人又在房间里找了下，没有再找到什么线索，便下了楼。
“老爷子，你好，想问下，肖小强信封里的钱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高家明将信封递至肖老爷子面前问道。
“他哪里来的什么钱呀，一定是去偷了。”肖老爷子想起肖小强，就气得直跺脚。ωww.五⑧①б０.℃ōΜ
高家明见肖老父子并不知道钱的来历便说：“那这封信和里面的钱我们先拿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查完之后，我们会送回来。”
“你们拿去吧，想拿什么拿什么，那孩子虽然不好，但也请帮忙，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肖老爷子激动地手抖说。
“那谢谢老爷子了。如果想起什么，不管是线索还是别的什么，只有你觉得有些关系，都可以来联系我们。”刘警官说着，递给肖老爷子一张名片。
肖老爷子接过名片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高家明一行人接连走访了邻居、游戏厅、网吧以及棋牌室，并没有发现奇怪之处。
肖小强正如肖老爷子所说，虽说总不干正事，但也没有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至于所谓那被强的姑娘，也没有踪影，也没有人听说有谁被强。
见这边没有线索，他们就去了江边。
尸体应该是从上游抛下，然后顺着水流往下，然后被钓鱼人发现。
高家明三人顺着江边走，寻找着抛尸地点。
“看，那是什么。”刘警官指着江边的芦苇丛里说。
高家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只棕色的拖鞋飘在芦苇边上，因为有芦苇的阻挡，再没有顺着水流往下走。
三人在江边找了根杆子将那只拖鞋弄到江边。
“这应该是肖小强丢失的那只拖鞋吧？”刘警官盯着那只拖鞋，上下打量地问。
“这只拖鞋41码，肖小强的脚长25.5厘米，符合，但还需进一步确定。”
他们继续往上游走，找到了另一只棕色拖鞋。
三人继续搜索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电话里说有村民目击了抛尸，让他们赶紧去艳水桥，村民在那里等他们了解情况。
艳水桥是距镇大概50公里的大桥，全部由水泥铸成，全长1120米，共有106个桥洞联缀。
三人连忙赶到艳水桥，只见一个穿着橙色背心，下穿浅灰色长裤，理着光头的人站在桥头树荫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旱烟，见他们三人，忙迎了上去道：“是警察同志吧！！”
“你是……”
“我是那个……什么来着，目击……”那人思纣着该怎么说，他看过不少刑警片，那片里管他这种人叫什么来着。
“目击证人。”高家明提醒道。
“哦，对对，我是目击证人，我叫李二金。”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能把你当天所见的情况描述一下吗？”刘警官把证件拿出来，以示身份地问。
“我们去那里说，那里凉快。”李二金指着他刚待的地方，略有些拘谨地说。
树荫下，江风一阵又一阵地吹过，很是凉快。
“你们要不要抽点。”李二金指着布袋里的旱烟问。
三人摇头。李二金见他们不抽，也没有强求。
据李二金说，当时他从外地回家，因为天已经暗了，所以便抄了山道的近路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艳水桥，因为那天有月光，所以看得很清楚，有一个人背着个东西在桥上，还把东西扔到桥下，起先他还以为是扔的什么死家畜，因为以前常有人把病死的家畜扔江里，所以就没有在意，过了几天，才知道发生了命案，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人扔的不是家畜，而是具尸体，所以他当即报了警。
“老乡，你还记得时间吗？”高家明递了一根烟给李二金道。
李二金接过烟，但他没有抽，而是夹在耳朵上，回忆道“应该是晚上8点15分钟的样子，因为火车站到我们家抄山道走，半个小时的样子，但是那天我东西拿得多，出火车站晚了点，所以下火车之后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家，所以我估摸着是那时候看见的。”
“他是在什么位置抛的，你还记的吗？”张警官看向艳水桥问。
“是在那里。那栏杆上的狮子头掉了一个。”李二金指着距桥头大概一百米的距离说。
“你还记得那个人是往那边走的吗。”张警官环视了一下周围问。
“记得，他往南边走的，骑着摩托车。我还喊他，想让他搭我一程，可能是隔得远，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吗？”
“这个，隔的远实在是看不太清楚。”
“还记得那人穿什么衣服？”
“应该是浅灰色的短袖，裤子被栏杆挡住了，没看到，不过我记得他戴了摩托车头盔。”
“这样呀，那谢谢老乡了，如果还想起什么的，记得打这个电话。”张警官把名片递给他道。
李二金接过名片后见没有他的事便离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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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老爷子双手攥紧拄杖说：“我们两父子，一向是没有什么话说的。他一向不做正事，最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不过，他的秉性虽不好，倒也没有到那种别人非要置他于死地的程度。”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或者说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他有的时候不着家，要说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三天前。嗯，是三天前，那天他还说，等他有钱了，他就好好孝敬我，给我买新衣服，买好吃的，我记得当时我还骂他说，你一不找事做，二不做买卖，哪里来的钱。后来可能是这话惹他不高兴了，他就出门就一直没回来。”
肖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道：“前天晚上，应该就是他上火车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犯了点事，要离开这里，正好趁这次机会出去打工，赚点钱给我回来用。”
“你知道他说的犯了点事，是指什么事吗？”刘警官抬眼看向肖老爷子，真挚地问。
肖老爷子轻“唉”了一声道：“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强了那家姑娘吧。他名声一直不好，我让媒婆找了好几个姑娘，到最后，那些姑娘一听说是他，连面都不见。这几年，我也断了给他找姑娘的念头，但是怎么说呢，他自己不甘心，没事就说等他赚到钱了，他就娶个漂亮的媳妇，让镇里的人开开眼，但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因为没有人会嫁给他。”
“知道是哪家姑娘吗？”
肖老爷子摇头道：“不知道，我问了，但他可能是怕我去找那姑娘所以没说。”
“最近所里有接到报案吗？”张警官扭头看向高家明问。
高家明摇摇头道：“没接到这种报案，可能是姑娘脸薄，怕败了名声，待会儿我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
“他之前一般都会去哪些地方，这个你知道吗？”
“我腿脚不太好，没怎么出过门，只知道他有时会去网吧、游戏厅以及打牌的地方，别的我不太清楚了。”
“你还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脚上穿着什么吗？”张警官问。
肖老爷子仔细想了想道：“他一整个夏天都穿着一双棕色的拖鞋，那天应该也是。”
“能看看你儿子的房间吗？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刘警官站起身来，看向肖老爷子。
肖老爷子从老爷椅上站起身来：“跟我来，他的房间在楼梯口左手边，我腿脚不好，就不上去了。”
三人谢过肖老爷子后，便踩着楼梯到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唯有楼梯口的房间摆了床，别的都摆满了杂物。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衣柜。
衣柜里放满了衣服、被子，没有什么稀奇之处，桌子上放着一张全家福，是肖小强与他爸妈的照片，时间有些久，照片有点破损，一个喝水的杯子，好几个用尽的打火机，几包泡面，桌子下面的抽屉放了些小人书、一些封面露骨的杂志、用旧的扑克牌。床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个竹制枕头，一件胡乱卷起的毛毯。
三人分开搜索，试图找到线索，但肖小强识字不多，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没有随意在什么东西上写字的习惯，所以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高家明最后卷了卷竹席，发现在竹制枕头的里边，竹席之下压着一本旧的《水浒传》。
高家明翻了翻那本书，发现肖小强在上面留了一个信封。
“张警官、刘警官，我这里找到一封信。”高家明举起那信封道。
然而，当高家明拆开那信封后，他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信，而是钱，一共一千七百五十三块钱。
“肖小强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吗？”张警官不解地问。
“这个钱要调查调查。”刘警官接道。
三人又在房间里找了下，没有再找到什么线索，便下了楼。
“老爷子，你好，想问下，肖小强信封里的钱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高家明将信封递至肖老爷子面前问道。
“他哪里来的什么钱呀，一定是去偷了。”肖老爷子想起肖小强，就气得直跺脚。ωww.五⑧①б０.℃ōΜ
高家明见肖老父子并不知道钱的来历便说：“那这封信和里面的钱我们先拿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查完之后，我们会送回来。”
“你们拿去吧，想拿什么拿什么，那孩子虽然不好，但也请帮忙，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肖老爷子激动地手抖说。
“那谢谢老爷子了。如果想起什么，不管是线索还是别的什么，只有你觉得有些关系，都可以来联系我们。”刘警官说着，递给肖老爷子一张名片。
肖老爷子接过名片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高家明一行人接连走访了邻居、游戏厅、网吧以及棋牌室，并没有发现奇怪之处。
肖小强正如肖老爷子所说，虽说总不干正事，但也没有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至于所谓那被强的姑娘，也没有踪影，也没有人听说有谁被强。
见这边没有线索，他们就去了江边。
尸体应该是从上游抛下，然后顺着水流往下，然后被钓鱼人发现。
高家明三人顺着江边走，寻找着抛尸地点。
“看，那是什么。”刘警官指着江边的芦苇丛里说。
高家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只棕色的拖鞋飘在芦苇边上，因为有芦苇的阻挡，再没有顺着水流往下走。
三人在江边找了根杆子将那只拖鞋弄到江边。
“这应该是肖小强丢失的那只拖鞋吧？”刘警官盯着那只拖鞋，上下打量地问。
“这只拖鞋41码，肖小强的脚长25.5厘米，符合，但还需进一步确定。”
他们继续往上游走，找到了另一只棕色拖鞋。
三人继续搜索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电话里说有村民目击了抛尸，让他们赶紧去艳水桥，村民在那里等他们了解情况。
艳水桥是距镇大概50公里的大桥，全部由水泥铸成，全长1120米，共有106个桥洞联缀。
三人连忙赶到艳水桥，只见一个穿着橙色背心，下穿浅灰色长裤，理着光头的人站在桥头树荫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旱烟，见他们三人，忙迎了上去道：“是警察同志吧！！”
“你是……”
“我是那个……什么来着，目击……”那人思纣着该怎么说，他看过不少刑警片，那片里管他这种人叫什么来着。
“目击证人。”高家明提醒道。
“哦，对对，我是目击证人，我叫李二金。”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能把你当天所见的情况描述一下吗？”刘警官把证件拿出来，以示身份地问。
“我们去那里说，那里凉快。”李二金指着他刚待的地方，略有些拘谨地说。
树荫下，江风一阵又一阵地吹过，很是凉快。
“你们要不要抽点。”李二金指着布袋里的旱烟问。
三人摇头。李二金见他们不抽，也没有强求。
据李二金说，当时他从外地回家，因为天已经暗了，所以便抄了山道的近路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艳水桥，因为那天有月光，所以看得很清楚，有一个人背着个东西在桥上，还把东西扔到桥下，起先他还以为是扔的什么死家畜，因为以前常有人把病死的家畜扔江里，所以就没有在意，过了几天，才知道发生了命案，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人扔的不是家畜，而是具尸体，所以他当即报了警。
“老乡，你还记得时间吗？”高家明递了一根烟给李二金道。
李二金接过烟，但他没有抽，而是夹在耳朵上，回忆道“应该是晚上8点15分钟的样子，因为火车站到我们家抄山道走，半个小时的样子，但是那天我东西拿得多，出火车站晚了点，所以下火车之后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家，所以我估摸着是那时候看见的。”
“他是在什么位置抛的，你还记的吗？”张警官看向艳水桥问。
“是在那里。那栏杆上的狮子头掉了一个。”李二金指着距桥头大概一百米的距离说。
“你还记得那个人是往那边走的吗。”张警官环视了一下周围问。
“记得，他往南边走的，骑着摩托车。我还喊他，想让他搭我一程，可能是隔得远，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吗？”
“这个，隔的远实在是看不太清楚。”
“还记得那人穿什么衣服？”
“应该是浅灰色的短袖，裤子被栏杆挡住了，没看到，不过我记得他戴了摩托车头盔。”
“这样呀，那谢谢老乡了，如果还想起什么的，记得打这个电话。”张警官把名片递给他道。
李二金接过名片后见没有他的事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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