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章 攻伐_大秦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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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6 章 攻伐

  秦国百姓家中存有余粮,黔首通过征作劳役也能获得口粮,全国上下倒是没有人饿死,就是渴死的动物尸体也在官署的严格监控下焚烧掩埋,是以,秦国这一年并没有发生瘟疫,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个荒年。

  关中地区,从进入九月份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等到了十月份又开始下雨夹雪,虽然雨量都不大,但也能湿润干涸已久的土地。

  直到十月末一场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就席卷整个关中。

  虽说瑞雪兆丰年,有这一场雪明年春耕可以不用愁,但这样罕见的大雪也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像是积雪堵塞门窗导致室内空气不流通闷死屋中人,大雪压塌房顶将全家掩埋,大雪封路让病痛的人得不到救治,以及家无余财无力取暖的黔首夜里无声无息的冻死等的祸事都很容易发生。

  这样大的雪,道路阻塞难行,即便王令下达了也送不出去,秦鱼只能希望各地基层官署能有所作为,帮助黔首们度过这场雪灾。

  秦王政六年的春天来的比以往要早,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端。

  冰雪融化,填满了去年新修的河道,重新变的丰沛的渭水顺着四通八达的田渠流向田地,深入滋养着干涸的泥土。

  在去年举全国之力终于修建完工的正式被命名为郑国渠的泾水——北洛水的沟渠也开始发挥作用,泾水携带的大部分泥沙不再顺流入泾水下游,抬高泾水河床,而是打着旋儿进入郑国渠,然后流经开渠之初九设定好的各大河渠支流,从北向南淤积灌溉盐碱地严重的渭北平原。

  这里必将成为一片沃土,成为真正八百里秦川的农耕中心。

  就算以后再有如去年一般的大旱,关中地区也可凭借这条郑国渠保收基本口粮,不像去年一样,关中百姓只能靠存粮和国家赈济活命。

  这一年的夏天关中获得了大丰收,在抢收了田间作物之后,农夫们又马不停蹄的播种了新一轮的作物,争取将去年的损失弥补回来。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一年夏末,关中地区虽然雨水不算丰沛,但得益于去年大修的河渠,丰沛的泾水和渭水滋润了田间土地,可以让作物顺利抽穗结谷,保障秋收的产量。

  不过,以秦国的河内郡为中心的二晋之地却是如去年关中一样,连月艳阳高照,没有下一滴雨。

  二晋旱灾已成必然之局。

  若是只是河内郡有旱灾,有去年关中旱灾经验打底,河内必能顺利度过今年灾荒,但是,二晋之地,河内只是很小的一块土地,更大的是赵国,以及一河之隔的韩国和魏国。

  魏国水网密布,得益于从大河至大梁沟通淮水的大沟,魏地或许不会太受影响,但韩国和赵国受灾是肯定的了。

  如果这两国国内受旱灾影响,颗粒无收,那么这两国的百姓绝对会四处流窜乞食,秦国的河内郡、上党郡和二川郡,乃至河东郡都会是他们的首选。

  他们或许不会去魏国,但一定会去河内。

  河内

  的富庶和开放可是天下闻名已久的,他们没有吃食,不去河内,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关于此次旱灾,秦王政和秦鱼再一次召集大臣进行小朝议。

  所谓的小朝议,就是秦王政将信任和与此次议题相关的大臣们聚集起来开的小会:大家一起来议一议对此次二晋旱灾秦国要出的对策,以及,相关的军事行动。

  此时正是炎炎夏日,渭南章台宫里,供人游玩观赏的宫苑草木扶苏,鸟语花香,微风徐徐,湖泊边种有高大的树木,树叶遮挡了烈日散片片树荫,可供人纳凉赏景。

  秦王政让宫侍们在湖泊边的树荫下摆了一个小宴,酒水瓜果点心饮子应有尽有,供他的重臣们享用。

  秦鱼在宫侍的引导下来到湖边,远远就望见了有四个身影排坐湖边垂钓。他们头顶遮阳斗笠,手执钓竿,身边放着木桶,用来盛放垂钓上来的鱼。

  秦鱼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脊背挺直的年轻背影是秦王政,至于其他二个,只能从背影判断出来是老者,因为有斗笠遮挡,具体是谁他确是判断不出来了。

  秦鱼走近了,笑道:“你们好兴致,先垂钓起来了。”

  秦王政先起身迎接,高兴道:“正在等叔祖呢。”

  秦鱼低头挨个看过去,只有一只水桶里有一尾巴掌大的小鱼,其他水桶都是空的,想来应该是垂钓不久,不然这湖里人工养的鱼都笨的很,又多,时间长了不可能只钓上来这么多。

  秦鱼弯身探头去瞧那个先垂钓上来鱼的人的脸,不等他仔细辨认,这人就出声道:“孩子都满地跑了,怎的还是这样顽皮,不稳重!”

  都把他的鱼吓跑了。

  秦鱼惊讶:“武安侯,您怎么舍得出学宫了?”

  此人正是武安侯白起。

  白起左手边的老者回道:“我等受到大王诏令,自然要来赴王命了。”

  秦鱼打眼去看,这人竟是廉颇。

  两个八十奔九十的老头儿结伴在章台宫钓鱼?!

  那么廉颇隔壁的人又是谁?

  不等秦鱼开口询问,这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他的脸,正是国尉尉缭。

  尉缭是魏国人,原本叫魏缭,他游学至渭水学宫后,便在兵学院停留下来,后因兵法卓著被推荐给秦鱼,秦鱼授予他国尉之职,为二公之一,此后他便称作尉缭了。

  尉缭起身,对着秦鱼礼道:“安平侯。”

  秦鱼:“国尉无需客气。”

  秦鱼摸着下巴看着眼前二人沉思,秦王政将这二位搞兵的请过来是何意?此次小议不是为着二晋之地的旱灾吗?

  似是看出秦鱼疑惑,秦王政请秦鱼上座,解释道:“叔祖,政觉着此次二晋旱灾是个好机会,欲出兵韩魏赵,只是不知道要对谁用兵,如何用兵,便将两位老将和国尉请过来相议。”

  秦鱼大惊,他能从秦王政言语和神情中看出他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或许年轻的秦王政压根就没想掩饰他此次出兵的心思?

  秦王政

  还在激动畅想:“叔祖,您说,此次出兵,能荡灭韩赵魏其中一国吗?政觉着能行,您以为呢?”

  秦鱼以为呢?

  秦鱼压根没想着要用兵好吧!

  秦鱼先问道:“大王要用兵,是自己想的,还是他人谏言的?”

  秦王政稍稍平息了下激动之情,答道:“是政自己想的。”

  秦鱼:“大王为什么想要用兵呢?”

  秦王政纳闷:“这不是很好的用兵机会吗?二晋受旱灾波及,肯定国力下降,内政不稳,粮草不足,若是再加上君王臣子昏聩,放弃饥饿的百姓,百姓溃逃乞食,不正好是秦国的机会吗?秦国兵马强壮,今年关中又大丰收,粮草军备皆富足,敌弱我强,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

  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

  这是秦国的君王说出来的话,而这个君王,今年年仅十八岁。

  秦鱼像是第一次才认识秦王政一样打量眼前的少年。

  十八岁的少年无疑是高大俊美的,是朝气蓬勃的,但他也是野心勃勃强劲有冲击力的。

  在灾荒面前,秦鱼只想着赈济灾情共度难关,就像去年的秦国做的一样,而他眼前的君王,第一个想到的是趁机出兵,荡平他国。

  国家大事,唯祀与戎,眼前的君王做到了。

  秦鱼不得不相信,世间是有天生的王者存在的,眼前的这个就是。

  还有,秦始皇被叫了两千多年的“暴君”,直到两千多年后的近现代才被平反为千古第一帝,真的是有原因的。

  趁别人国难的时候去攻打,不仅是攻打他国兵卒和君王,更是将他国庶民逼上绝路。

  这些庶民们原本可能靠着仅存的粮食逃去别的地方乞食活下来,现在如果秦国对他们的母国用兵的话,这些庶民们仅存的粮食就会被强行征走,以供应抵御秦军入侵的大军粮草。

  而这些可怜的庶民们只有一个下场,要么参军死在战场上,要么饿死在道路旁。

  男丁会被抓去参军死在战场上,妇孺弱小会饿死在道路旁!

  秦王政被秦鱼打量的眼神看的些微不自然,问道:“叔祖?”

  秦鱼张张嘴,有一瞬间他想说,还是不要出兵吧,咱们可以趁机收留这二国的百姓,然后蚕食他们的土地,等他们的土地仅剩都城的时候,这个国家就自然而然的灭了

  现在荡灭他国还为时过早,咱们还可以再积蓄一波国力,可以再等十多年后,等你二十多岁的时候,按照历史进程灭掉六国就好。

  但秦鱼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秦国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搞统一了,秦王政趁此灾荒良机出兵攻二晋的想法才是对的,才是一劳永逸的。

  秦国有这个国力荡平他国,为什么不呢?

  早日天下一统难道不是他一直以来努力在做的吗?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现在不趁敌人虚弱的时候一举攻打下来,难道要等敌人恢复了元气再去攻打吗?

  那样只

  会死更多的人。

  或许是秦鱼沉默世间太长了,

  秦王政以为秦鱼不认同他的想法,

  便难掩失望道:“叔祖是不同意秦国出兵攻打他国吗?”

  秦鱼脱口而出:“不是的。”

  有人嗤笑出声,秦鱼循声望去,是白起。

  白起见秦鱼目光看过来,就对秦王政笑道:“大王,安平侯不是不同意出兵,他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出兵。”

  秦王政看看秦鱼,再看看白起,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到底是看着秦鱼长大的,白起对秦鱼性格一摸一个准,此时更是出言笑话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进,以前你年纪小,有我等在前方冲锋陷阵,你可以不用多思,只在后方统筹一切即可,现在你为将帅,再少了果断,可就误君误国了。”

  也就白起能对秦鱼说这样教训的话了。

  以前有秦昭襄王和白起、范雎谋划,秦国要对谁用兵、怎么用兵秦鱼只要听着就行了,然后筹集调配好粮草和军备即可,说到底他那个时候做的是治粟内史和少府的活计。

  后来秦鱼亲自率兵进攻雁门,以及前几年亲自跑去楚地进攻楚国,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是被动迎敌。

  至于他十二岁时就能割让楚国二百里土地,纯粹是他耍嘴皮子吓唬楚王和黄歇得来的。

  前些年从燕国和齐国割让的大半个巨鹿郡也是有秦国大军在旁虎视眈眈的威慑人家才主动割让的,在此过程中,秦鱼甚至都没多说几句话,多动几个心眼子,巨鹿郡就顺利到手了。

  细想起来,秦鱼没有一次,是主动带兵攻打他国土地的。

  白起就是看透了秦鱼这个不主动进攻的性子,才说“他不是不同意动兵,他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动兵”。

  秦鱼现在也认识到了自己思想上的“局限性”,他二十多年以来做惯了施行仁政治理国家内政的事,忘记了这里是战国,各国之间的第一要事就是征伐,所有的内政仁政都是为征伐服务的。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大一统。

  他口口声声说他的目标是大一统,但在行动过程中他却落后了。

  好在他落后了,有人在前面拉着他跑呢。

  秦鱼抹把脸,先对白起恭敬一礼,认错道:“武安侯教训的是,是鱼懈怠了,该罚。”

  白起满意颔首,道:“就罚你将小甲给我带几天。”

  秦鱼:

  秦鱼苦巴了脸。

  小甲是他的儿子,今年才四岁,正是最好玩也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上到秦大母下到奴仆,全家都当他是个宝贝蛋子,将他送去白起那里给白起养两天,他倒是不怕儿子怎么着,他就怕儿子将白起给霍霍的不得安宁。

  秦鱼:“这个,只要您不嫌弃,您养多久都行。”

  白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头又舍不得了。”

  秦鱼忙道:“不会,不会,我这就传信回去给他收拾停妥,就在宫门口等着您。”

  白起这才满

  意点头,

  又去专心钓鱼去了。

  难得看到秦鱼吃瘪受教训,

  秦王政在旁好奇观望,那眼中的兴趣都要满溢出来了,见秦鱼望过来,忙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看着秦鱼。

  秦王政:“叔祖,那咱们要对外用兵喽?”

  秦鱼正色道:“大王说的不错,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既然武安侯和信平君、国尉都在,等朝臣们来了,咱们就商议出个章法来。”

  得到秦鱼的同意和认可,秦王政高兴的都要坐不住了,语音都高了好几个调,完全没有之前一直维持的稳重,他道:“遵叔祖命。”

  “遵叔祖命”这四个字秦王政以前也常说,而且在秦鱼面前,他从来不自称“寡人”,而是用我和政自称,对秦鱼也是如小辈侍奉长辈一样尊重孝顺。秦鱼跟他说话的时候,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还能称“臣”如何如何,等到他们私下的时候,秦鱼一直都是“我”“我”“我”如何如何的。

  秦鱼以前不觉着有什么,秦王政确实年纪还小,现在的秦国也确实是他在主持朝政。而且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尊师重道,国君的地位有时候可以无限低,低到私下里可以向臣子行礼,低到可以在特定情况下允许臣子穿自己的衣裳配自己的剑出行他国。

  要不然也不会有“仲父”、“亚父”这样的称呼出现。

  比如历史上少年时的秦王政就对吕不韦毕恭毕敬,称呼他为“仲父”,如侍奉自己的父亲一样的侍奉他,当然随着秦王政长大,他对吕不韦的这种“恭敬”就成了吕不韦的催命符了。

  比如姚贾行间出使六国的时候,秦王政就特地允许他穿戴自己的衣裳冠冕,乘坐自己君王规制的车辇,佩戴自己的剑,拉着装满珍宝和黄金的箱子,以彰显秦王政对他的看重和自己国家的威仪。

  这个时代臣子的地位也可与国君等同,让国君对他言听计从。

  最著名的就是卫鞅。当年秦孝公为了富国强兵,向天下发布了“招贤令”,言明如果有人“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这里秦孝公说的“与之分土”,可是跟现在的分封食邑不一样,而是分封诸侯的意思,是要将这片土地上的军政大权全部分出去的。

  后来卫鞅在秦国施行变法,果然让秦国变的强大,一举收回了从秦献公手中失去的河西之地,被秦孝公封在商地,尊为商鞅。

  再后来秦惠文王要杀商鞅,商鞅逃回封地,还组织商地的邑兵出击郑国,秦国还发兵讨伐他,商鞅兵败,被杀于郑国黾池,尸身被带回咸阳,秦惠王又下令对他的尸体处以“车裂之刑”,他的封地商地自然也就被秦惠文王给收回了。

  所以你看,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只要你有才能,能被重用,和君王平起平坐甚至让君王都要尊敬你是很寻常的事情。

  现在还没有后来两千年间演化出来的君王大于天,臣子要跪着给君王讲课的扭曲关系。

  秦鱼也很习惯这种寻常,他从小跟秦昭襄王相处的时候就很没大没小,在秦王政这里,他自然

  也是一直以长辈自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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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秦王政认真建议道:“大王,臣谏言,您该行冠礼了。”

  秦王政被他这个“您”字尊称给弄的怔愣在地。

  他结巴道:“叔祖?您......”

  秦鱼继续道:“还有,大王您已经长大了,您以后在臣面前应该自称‘寡人’,不能再如以前一般小儿姿态,以名自称了。”

  秦王政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倏地站起,手足无措道:“叔祖,您、您别这样说,政儿害怕,您是对政儿有何不满之处吗?”

  秦鱼被他这激烈的反应也给吓了一跳,忙起身道:“我..臣怎么会对大王有不满?臣对大王非常满意,”又着重加了一句,“您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王了,臣以后,会慢慢将朝政都交到大王手中的。”

  秦王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小心询问道:“真的?”

  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将朝政交给他”的话,他只在意一样:您不会像当年不满父王一样对我也不满了吧?

  秦王政还记得当年父王的王位是怎么丢掉的。

  他当年或许因为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但现在随着他年纪增长,他已经能自主分析判断当年那场宫廷政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年父王就是为了跟叔祖对着干拿秦国的根基胡乱施为才丢掉了王位的。

  他要以父王为戒,叔祖又没做什么错事,也对他很好,处处为他着想,他领了叔祖的情谊,他是绝对不会跟叔祖对着干的。

  秦鱼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当然是真的。我以前不曾限制过大王吧?怎么现在你表现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秦王政听他又恢复了“你”“我”的称呼,心下着实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埋怨道:“方才叔祖对政的态度真是太吓人了,政还以为叔祖恼了政,不要政了呢。”

  又说秦鱼:“叔祖以后不要说‘长大’,自称‘寡人’的话了,政在叔祖面前永远都是小儿,也不会自称‘寡人’的。”

  秦鱼:

  感情他方才真心说出的话全部都白说了是吧?

  重点是自称吗?

  重点是他想要还政啊!

  秦王政这是完全没有意会到他想要还政给他的意思呢。

  不过,“叔祖说要给政行冠礼是真的吗?”秦王政颇有些扭捏的道。

  秦鱼看着眼前强自镇定的少年,笑了。

  他道:“自然是真的。男子二十而冠,大王今年已有十八,是该行冠礼的时候了。”

  秦王政的生日在正月,按虚岁算的话已经十九,正是该准备行冠礼的时候。

  秦鱼道:“等朝臣们来了,臣...我会先提及此事的。”

  秦王政高兴道:“好,政都听叔祖的。”

  秦鱼:

  面对白起投来的戏谑视线和廉颇投来的羡慕(?)视线,秦鱼决定现在暂且将规劝秦王政在他面前改称“寡人”的话放下。

  还是以后再提还政的事吧,只要他多提几次,再有朝臣在秦王政耳边多敲边鼓,他应该就能很快的接受了。

  通过此次秦王政主张用兵之事,秦鱼开始正视秦王政可以独自决策国事的事实,他做为臣子,只要辅助就行了。

  秦国,终究将是秦王政的秦国。

  以后也会是始皇帝的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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