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缺人吗
他捂住身体一翻身爬了起来，只是动作太大，又牵扯了伤口，更是疼地龇牙咧嘴。
秦小良脸色血红，嗫嚅道：“对。。对不。。呕～～”
话还没说完，已是干呕了出来，她千忍万忍，只是这李辰舟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恐怖，分明全都是令人作呕的草药味。
这草药味道如此可怕的熟悉，秦小良震惊道：“是你！”
这味道分明便是那姚氏医馆里小童一天十趟煎的那墨汁一般的毒药味！
原来那个一直呆在内间咳嗽，每天要喝十次毒药的可怜病人，便是你！
李辰舟青筋暴跳，铁青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我，怎的？”显然他一早就发现了秦小良。
“不怎…”只是觉得你好可怜…
见秦小良坐着不动，李辰舟道：“怎还不走？想呆在这过夜吗？”
秦小良疑惑道：“方才你不是说有要事要办？现在人都走了，你快办吧，办完我们赶紧走。”
“。。。”
想来他周边整日莺莺燕燕环绕，虽然个个心里上赶着，可表面也都是娇羞含面，何曾有人和他说过如此虎狼之词？
抬头却见这姑娘正儿八经，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由气恼异常，一把抓起地上的衣裳穿起来。
谁知动作太大扯得胸口一紧，忙拿出巾帕来堵着嘴狠命咳嗽了起来。
咳了半晌，发现周边一点声息也无，他抬头看来，发现秦小良正坐在角落抹着眼泪。
她身量并不高大，只是常年体力劳动，显得面色异常红润光泽，尤其是那双眼睛，时刻都如盛满了水光。
李辰舟想起那个雪夜，敢在一帮杀手的攻击下，冲到雪夜里只为给他送几只小箭的女子。
在她家养伤那些天，秦小良日日夜夜一心扑在刻碑上，废寝忘食，几乎未曾与他说话。他明白那些石碑上倾注了她多少心血。
只是今日，她举起榔头却亲手砸掉了自己的石碑。
“愚蠢。你该不会觉得可以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救出那苏家女子吧？那你也太小瞧我新朝的官府了。”
“可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生父母哥哥嫂嫂，他们为何保护不了她？”
“家人？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家人。一旦关系到家族荣辱，个人利益，哪有什么家人。”李辰舟嘴角嘲讽，他八岁离开家国，如今方踏上故土，他的家人们便迫不及待要他的命呢。
“不，不是的，家人不是这样的。”
“我只道你是愚蠢，没想到却是天真。若是将她从钱府接出来便能救下她，你以为苏家人做不到？”
“你。我。。”秦小良抹着眼泪道，“那该如何？”
“若是我，下下之策便如你一般，将她送出，然后让她一人远走高飞。只是，呵，她一个孤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这世上一个人如何能活？那唯一的上策便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想要她殉葬的，一直都是那钱家，只要将钱家夫妇杀了，自然一了百了，再无人敢为难她。”
秦小良擦干眼泪，咬牙道：“你说的不对，这不是上策。杀了一个钱家只能救一个苏静婉，上策该是取消这狗屁贞洁牌坊，所有人，不论男女，嫁娶自由！”
说完秦小良摔门而出：“总有一天，这狗屁牌坊，还有他娘的妇德，都会被扫进阴沟！”
李辰舟看着这女子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
小童看到进屋的李辰舟，上前一步急道：“李公子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出去啦！害我寻了半日，师傅说过，你这病可吹不得半点风，看你现在脸色多差！若是吹。。”
“闭嘴！”李辰舟铁青着脸，冰冷的目光袭来，那小童吓得立马住了嘴。
小童转脸见秦小良傻子一般站在旁边，不由气愤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待看到她的双手血肉模糊，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天！天！方才听闻有个疯子去砸碎了钱府门口的石碑，那疯子该不会是你吧。。”
“天！我看你是疯了，那可是贞洁碑。”
秦小良气道：“那碑是我刻的，我想毁就毁！”
“是是是，”那小童学着大人模样一个劲点头敷衍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快走吧，不要呆在这里连累了我们。”
秦小良指着李辰舟道：“他与我一起走！”
小月千叮万嘱，遇到了舟舟一定要将他带回去。自己离家几日，原本要给妹妹带着礼物回去，只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心绪全无，将李辰舟带回去全当送给妹妹的礼物。
小童双目圆瞪：“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认识！”李辰舟怒极反笑，想带我回去继续受你那妹妹的锉磨吗？
小童见这情况有变，忙机智地准备先把钱给要了：“李公子，劳烦你先把这几日的帐结一下，之前给的十两已经花完了，目前还欠着白银二十两。”
李辰舟铁青着脸，伸手去怀里掏银子。
哪知这一摸，发现怀里空空如也，钱袋子不见了！
见他在怀中几番摸索，就是不见拿出钱来，小童面色越来越难看起来：“李公子该不会要说钱。。丢了吧？”
李辰舟刚要说的话堵在口边。以他的身份，原本身上根本不会带钱，这些银两还是他当了身上的配饰换的！
“额。。”小童不想这看起来贵气十足的公子哥，居然准备吃霸王药？
“待…”李辰舟方开口，那小童又道：“你该不会想说待你家里人找到你，就把钱送来？”
李辰舟紧闭双唇，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童立马转头死死拉住秦小良道：“既然你们认识，你又准备带他走，那麻烦将他的账给结了。”
“我？二十两？！”秦小良不敢置信地惊叫道，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不认识他，我不要带他走，你们留着吧。”
说完甩开小童就往外跑，天爷姥姥，她还是赶紧回家吧！礼物不礼物的并不重要。
不想姚医师刚出诊回来，秦小良慌不择路就撞了上去。
“哎呀！”
她走得急，这下撞的实在有些狠。
秦小良顿时鼻子坍塌，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之下，竟是扑地一下向李辰舟倒去！
李辰舟祸从天降，竟然被砸晕了。
小童：“！！”
姚医师：“。。。”
还是小童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秦小良道：“我天天眼瞎腿瘸地十碗药汤地灌下去，他这才刚刚能下地走路就被你砸死了，你赔！”
秦小良也慌了神，她真不是故意的，这人之前不是剑舞四方，以一敌十的吗？怎么一撞就晕？
姚医师忙上前来，翻了翻李辰舟的眼皮，连连摇头。
秦小良哭丧着脸，恐惧地道：“他该不会真被我砸死了吧！”
小童道：“砸死了你也要赔钱！还有那二十两。”
姚医师直起身子道：“砸死倒还不至于，只是这伤势刚有点起色，这下是全回去了。”
“不会吧？不就是些皮外伤。。他皮糙肉厚的。。”连那神弩都射不死他，小月那会天天给他伤药抹着，也没见这么严重啊。
“不不不，”姚医师连连摇头道，“皮外伤倒是其次，这位公子受了很重的内伤，岂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内伤？”秦小良迷茫道，难道那日自地窖里偷偷逃走，他受了内伤？
秦小良非习武之人，自然想不到当日李辰舟正在运功疗伤的紧要关头，强制破功从地窖里翻走，这才受了重伤。
小童趁她愣神的功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了状。
姚医师一寻思，抓住秦小良的手道：“小良啊，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做这立碑设牌的事甚是辛苦，还要这么老远运过来，看你的手都磨破了皮，这种事情啊就该交给男人去做，你就没想过找个帮手？”
想起立碑，秦小良不由想到苏静婉，心情有点黯然。不过还是点头道：“原是有的，只是不愿干了。”
“为何？”
秦小良皱起眉头道：“这本就是卖力气活，而且总在坟地里打交道，很少有人愿意干。”
他们那时候招了好久才招到一个曹结巴。如今曹结巴撂挑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招到人手呢。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看这人长得高壮威猛，一看就一大把子力气。不如你带回去给你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可他未必愿意。。”他看起来分明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做这个活！
“那还不简单！”
说完姚医师一把拿起一旁的开方纸笔，刷刷刷写了起来，没一会拿给秦小良道：“我立了个字据你且看看。”
秦小良不明所以，拿起字据来看，上面写着“欠银二十两，以工抵债”的字样。
“他不曾欠我二十两。。。”秦小良话还未讲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们。。”
小童上前哼道：“怎么，你撞了人就想跑啊，现在人归你了，钱拿来吧！”
你们。。你们是想碰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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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良脸色血红，嗫嚅道：“对。。对不。。呕～～”
话还没说完，已是干呕了出来，她千忍万忍，只是这李辰舟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恐怖，分明全都是令人作呕的草药味。
这草药味道如此可怕的熟悉，秦小良震惊道：“是你！”
这味道分明便是那姚氏医馆里小童一天十趟煎的那墨汁一般的毒药味！
原来那个一直呆在内间咳嗽，每天要喝十次毒药的可怜病人，便是你！
李辰舟青筋暴跳，铁青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我，怎的？”显然他一早就发现了秦小良。
“不怎…”只是觉得你好可怜…
见秦小良坐着不动，李辰舟道：“怎还不走？想呆在这过夜吗？”
秦小良疑惑道：“方才你不是说有要事要办？现在人都走了，你快办吧，办完我们赶紧走。”
“。。。”
想来他周边整日莺莺燕燕环绕，虽然个个心里上赶着，可表面也都是娇羞含面，何曾有人和他说过如此虎狼之词？
抬头却见这姑娘正儿八经，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由气恼异常，一把抓起地上的衣裳穿起来。
谁知动作太大扯得胸口一紧，忙拿出巾帕来堵着嘴狠命咳嗽了起来。
咳了半晌，发现周边一点声息也无，他抬头看来，发现秦小良正坐在角落抹着眼泪。
她身量并不高大，只是常年体力劳动，显得面色异常红润光泽，尤其是那双眼睛，时刻都如盛满了水光。
李辰舟想起那个雪夜，敢在一帮杀手的攻击下，冲到雪夜里只为给他送几只小箭的女子。
在她家养伤那些天，秦小良日日夜夜一心扑在刻碑上，废寝忘食，几乎未曾与他说话。他明白那些石碑上倾注了她多少心血。
只是今日，她举起榔头却亲手砸掉了自己的石碑。
“愚蠢。你该不会觉得可以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救出那苏家女子吧？那你也太小瞧我新朝的官府了。”
“可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生父母哥哥嫂嫂，他们为何保护不了她？”
“家人？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家人。一旦关系到家族荣辱，个人利益，哪有什么家人。”李辰舟嘴角嘲讽，他八岁离开家国，如今方踏上故土，他的家人们便迫不及待要他的命呢。
“不，不是的，家人不是这样的。”
“我只道你是愚蠢，没想到却是天真。若是将她从钱府接出来便能救下她，你以为苏家人做不到？”
“你。我。。”秦小良抹着眼泪道，“那该如何？”
“若是我，下下之策便如你一般，将她送出，然后让她一人远走高飞。只是，呵，她一个孤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这世上一个人如何能活？那唯一的上策便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想要她殉葬的，一直都是那钱家，只要将钱家夫妇杀了，自然一了百了，再无人敢为难她。”
秦小良擦干眼泪，咬牙道：“你说的不对，这不是上策。杀了一个钱家只能救一个苏静婉，上策该是取消这狗屁贞洁牌坊，所有人，不论男女，嫁娶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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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舟看着这女子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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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李辰舟铁青着脸，冰冷的目光袭来，那小童吓得立马住了嘴。
小童转脸见秦小良傻子一般站在旁边，不由气愤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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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看你是疯了，那可是贞洁碑。”
秦小良气道：“那碑是我刻的，我想毁就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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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良指着李辰舟道：“他与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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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双目圆瞪：“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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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舟铁青着脸，伸手去怀里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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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立马转头死死拉住秦小良道：“既然你们认识，你又准备带他走，那麻烦将他的账给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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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急，这下撞的实在有些狠。
秦小良顿时鼻子坍塌，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之下，竟是扑地一下向李辰舟倒去！
李辰舟祸从天降，竟然被砸晕了。
小童：“！！”
姚医师：“。。。”
还是小童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秦小良道：“我天天眼瞎腿瘸地十碗药汤地灌下去，他这才刚刚能下地走路就被你砸死了，你赔！”
秦小良也慌了神，她真不是故意的，这人之前不是剑舞四方，以一敌十的吗？怎么一撞就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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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良哭丧着脸，恐惧地道：“他该不会真被我砸死了吧！”
小童道：“砸死了你也要赔钱！还有那二十两。”
姚医师直起身子道：“砸死倒还不至于，只是这伤势刚有点起色，这下是全回去了。”
“不会吧？不就是些皮外伤。。他皮糙肉厚的。。”连那神弩都射不死他，小月那会天天给他伤药抹着，也没见这么严重啊。
“不不不，”姚医师连连摇头道，“皮外伤倒是其次，这位公子受了很重的内伤，岂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内伤？”秦小良迷茫道，难道那日自地窖里偷偷逃走，他受了内伤？
秦小良非习武之人，自然想不到当日李辰舟正在运功疗伤的紧要关头，强制破功从地窖里翻走，这才受了重伤。
小童趁她愣神的功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了状。
姚医师一寻思，抓住秦小良的手道：“小良啊，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做这立碑设牌的事甚是辛苦，还要这么老远运过来，看你的手都磨破了皮，这种事情啊就该交给男人去做，你就没想过找个帮手？”
想起立碑，秦小良不由想到苏静婉，心情有点黯然。不过还是点头道：“原是有的，只是不愿干了。”
“为何？”
秦小良皱起眉头道：“这本就是卖力气活，而且总在坟地里打交道，很少有人愿意干。”
他们那时候招了好久才招到一个曹结巴。如今曹结巴撂挑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招到人手呢。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看这人长得高壮威猛，一看就一大把子力气。不如你带回去给你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可他未必愿意。。”他看起来分明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做这个活！
“那还不简单！”
说完姚医师一把拿起一旁的开方纸笔，刷刷刷写了起来，没一会拿给秦小良道：“我立了个字据你且看看。”
秦小良不明所以，拿起字据来看，上面写着“欠银二十两，以工抵债”的字样。
“他不曾欠我二十两。。。”秦小良话还未讲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们。。”
小童上前哼道：“怎么，你撞了人就想跑啊，现在人归你了，钱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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