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_反派的病弱师尊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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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后续拜师事宜没起什么波折。

  最终试炼结束三日后是拜师大典,大典过后尘埃落定。

  钟子彦拼着一股劲冲上了九层、终于如愿以偿地拜入主峰,正准备找谢清霁嘚瑟,却得知谢清霁拜入了六峰。

  他表情崩了片刻,去找谢清霁下战书:“我拜入主峰了,以后我就是风止君的记名弟子了!”

  少年几乎是将“你不要再搞事我会盯着你的”写在了脸上,然而谢清霁不明所以。

  他并不知钟子彦为何总对他有莫名敌意,不过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谢清霁犯不着与对方计较太多。

  他看着钟子彦满脸不满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什么答案,他迟疑了一瞬,想到平时迟舟与别人说话的架势,试探性地学着说了一句:“那,那你加油。”

  钟子彦:“……”

  钟子彦气得包子脸都更圆了,瞪了他一眼,气鼓鼓走了。

  留下来的弟子不足一半,迟舟在其中占得一名。

  他剑术不行,符纹阵法也一般,进塔之前还担心了一会,进塔之后干脆放飞自我什么都不管,一路凭着直觉闯上去……

  结果从第七层一出来就被二峰峰主提溜到一边。

  而谢清霁,自然是被带去了六峰。

  ……

  六峰之上。

  谢清霁以前来六峰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如非必要,他从来不会主动找司暮,重生之后这更是第一回来,一时之间颇不适应。

  和他清冷得几乎没什么人气的主峰不同,六峰热闹得……有些过分了。

  大概是怎么样的峰主带出来怎么样的人,司暮自己是个散漫不羁的,他底下的长老管事们看着也极不靠谱,日常闲着没事干,嗅着点风吹草动就全跑出来了。

  ……看架势是恨不得搬着小板凳,捧着茶盏嗑着瓜子看热闹,看到精彩处还要叫声好、互相讨论讨论。

  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清霁看着围在他身边、正叨叨个不停的一群长老管事们,有些头疼。

  他很注重礼仪形象,纵然是被嚷嚷得无奈,也仍旧沉静认真地听着,直到几位长老越说越夸张。

  “这可是君上这么多年来头一个徒弟,我六峰头等大事!要不这样,君上住处旁边那屋舍,立刻收拾出来,你往后就住哪儿……”

  “我看成,住得近,也好发展可歌可泣相亲相爱师徒情啊!”

  谢清霁不得不打断讨论得越发热烈的几人,回忆了一下六峰的布局,挑了个离司暮最远的住处,表明他的意愿:“我住此处便可。”

  大长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也太远了些,不利于培养师徒感情呢……”

  谢清霁心说住得近了那可就不是师徒情的问题了,那说不准是六峰一天要被拆几回的问题……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执意要选这地方,大长老也没法,只能遗憾地随了他的意,转而道:“行吧……君上往常这时候都要闭关一个月的,你有什么事找我们就好。”

  谢清霁听见“闭关”两字,眉梢微动,也没留意到他们后续说了什么,简单打过招呼,便往自己住处而去。

  一边走,他忍不住又有点走神。

  司暮参加完拜师大典后便匆匆离开,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就闭关去了。

  照长老们所言,司暮每年这段时间都要闭关一个月,这回因为收徒耽搁了几天,所以才匆匆离开……一个月时间这么短,能闭出个什么来?

  更何况司暮境界稳定灵力安定,看着短期内也不会突破的。

  他思索了一阵,也就不多管了,横竖他打定了主意,尽量避着司暮,等他修为提上来,能够在剑峰长时间停留,便到剑峰闭关去。

  司暮闭关,谢清霁的生活有了短暂的安宁,虽然这安宁很快就被打破。

  六峰弟子们之间不禁往来,迟舟适应了新环境后,来六峰找他的好兄弟玩。

  他见谢清霁形单影只,想了想,干脆拉着人出来四处跑。

  迟舟活跃,性子又爽朗,短时间里就在各处混了个眼熟,见着谁都能打个招呼,去到哪儿都能和人有话聊。

  谢清霁就在一旁悄悄看着,将那些热闹都记在了心里,反复琢磨。

  就好像一只常年住在冰天雪地里,孤零零的小狐狸,终于伸出小爪子来,满怀好奇的,悄悄试探了一下外界的春暖花开。

  ……

  其实阴差阳错的,迟舟这一通闹腾,省了谢清霁许多事。

  谢清霁其实一直惦记着想回一趟主峰、他的旧住处,倒不是为着剑峰,而是为了某件他追查多年、却仍旧扑朔迷离的事。

  只是他现在身份不同,离开了太久主峰又情况未明,故而一直拖延,这几日迟舟带着他四处跑,他趁着机会打探一二,终于决定悄悄回去一趟。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谢清霁推开窗,朝外望了望,望见不远处弟子们巡逻的身影。

  虽然飘渺宗各紧要处都设有禁制和屏障,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有安排值夜弟子交错巡视的,更何况是主峰那样重要的地方。

  照谢清霁现在的修为水平,想不惊动任何人去主峰,有些困难。

  他踌躇了一阵,最终还是只能屈服。一阵微弱白芒闪过,少年不见了影,毛绒绒的小狐狸从从窗台跳了出去,就着月色悄悄地往外跑。

  他一路飞快地跑着,直往主峰而去。

  主峰的巡逻更为严密,他已尽力挑着小路,但难免还是被巡夜弟子发现踪迹,引起一阵好奇声。

  “欸,那是什么?”

  “是猫?我看着白白的一小只。”

  “我瞧着不太像,倒像是狐狸……”

  一位弟子追着过来探查,好在谢清霁本体小,又跑得快,一下就没了影,那弟子只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四处找了一番,一无所得,嘟嘟嚷嚷地又回去了。

  风止君的住处在峰顶。

  主峰高耸入云,这地方通常只有两个天气——下雪的冬天和不下雪的冬天。

  这两天恰逢大晴天,积雪在慢慢消融,小狐狸踩在绵软的雪花上,一踩一个小脚印,慢吞吞地走近。

  百年过去,故居旧景仍未变。

  甚至连屏障都是他当年设下的,丝毫未变。

  屋前两棵雪松仍旧兢兢业业地守着,旁边池塘里小假山覆满着雪,水面平静无澜。

  这池塘里住着一只大乌龟,专门替谢清霁接收求见玉牌的,现在晚了,约莫是睡着了。

  小狐狸站在池塘边,隐约看见一团黑影躺在池底,一动不动的。他望了一会,折身回返到门前,小爪子推开了门。

  屋里的陈设也是一点儿没变,和谢清霁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住,显得越发冷清而毫无人气。

  谢清霁化回人形,没多耽搁,从床榻边暗格里翻出来一只锦盒,打开,取出来一块巴掌大的物件。

  那是一面古铜残镜。

  镜身破旧,像是被烧砸过,坑坑洼洼的凹陷里,还沾着些黑灰,整个看起来黯淡无光,毫不起眼,而那斑驳镜面,更是连人影都照不清,朦朦胧胧的。

  谢清霁修长手指拂过镜面,眼神骤然肃穆了几分。

  这东西是他发现“天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后,就开始炼化了的一件法器,只可惜当时刚炼化成,还未来得及用,“天道”就出来了……

  他轻吸一口气,握紧了残镜。

  如今修为不够,也不知能不能启动……他将灵力缓慢地传入残镜,明明只是一只小小的破旧残镜,却仿佛一个无底洞,拼命吸纳着灵力,没个知足。

  谢清霁在快要力竭前收了手,而残镜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无。

  他看了一会,无声叹口气,正打算收起来先离开,镜面忽然一晃,似有水纹荡漾开来。

  谢清霁动作立时顿住了。

  那朦胧人影如水纹荡漾开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谢清霁一瞥之下,只来得及记下大致模样,那镜面就恢复了破旧平静,什么都没了。

  他握着残镜,匆忙走到书案前,抽出来一只笔,在砚台上点了点。

  他的砚台是个小法器,里头墨水经百年仍未干涸,谢清霁点了墨,在纸上匆匆落笔,描画出方才所见的大致模样。

  那是一枚骰子。

  模样并不算很周正,像是初学者雕琢而成,棱角都有些歪,骰身似乎还嵌着什么,圆溜溜的,谢清霁没看清。

  这是何物?

  谢清霁凝神注视了一会,突然回忆起那天禁地里见着的冰花,那滴红艳的蕊。

  他顺手也将那冰花也画了下来。

  这两样东西画在一起,表面看起来毫无关联,谢清霁回忆了片刻,对那莫名眼熟的冰花仍旧是毫无头绪。

  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谢清霁将笔放好,将这张纸折起来,想了想,没带走,将它夹在了旁边一册书里,重新变作狐狸,轻巧地从门缝里钻出去了。

  一出去,便听见哗啦泼水声响起,谢清霁偏头,方才平静的池水里,爬出来一只大乌龟。

  它活了许多年,年纪已经很大了,动作慢腾腾的,爬到小狐狸面前站住,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有点疑惑地低头,碰了碰小狐狸的小爪子。

  这是谢清霁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了。

  可惜时过经年一见,还是相对不相识。

  谢清霁心生感慨,抬了爪子正想碰碰老乌龟的头,老乌龟却忽然抖了抖身子。

  哗啦啦一片响,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凭空出现,闷头闷脑地砸了小狐狸一身。

  小狐狸懵然抖了抖身子,低头,看见了满地木牌玉石拨浪鼓……甚至还有一块花里花哨的手帕,搭在他后爪边。

  小狐狸瘫着脸,将它捡起来看了眼。

  手帕上写满了字,字迹凌乱张狂,像极了写它的人。

  “某年某月某日。”

  “师叔你瞧这帕子可还喜欢?若是喜欢,能不能放师侄上去见见你?”

  那日期,是他死后许多年里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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